“你不也没睡,到现在才回来。”谢建国语气放缓,“你提了证据,上面很重视,有提前清算的态度,你可以松缓松缓了。”
“越到最后,越不能松缓。“谢琛解开大衣扣,“历史上功亏一篑的前鉴不少。”
谢建国蔼然,“我对你的能力一向放心。季家最近出了不少力,公检法不涉军,他们依旧托关系,出人情,小三的情况有了眉目。”
谢琛缄默不语。
谢建国不放弃,“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年后初九大吉,是个好日子,你跟淑华的婚事该定下来了。”
谢琛目光定在墙壁小灯,昏黄朦胧的光影,在他眼眸轻轻闪动,“初九确实好。”
他眼睫眨落,闪动朦胧尽去,一片沉静的幽邃,“我累了,您也休息。”
谢建国拧眉,肯定日子好,却没有肯定婚事,始终不安稳,还待再问。
男人背影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谢建国起了个大早,等在餐厅问个清楚明白。饭点过了,谢琛毫无踪影,他招手吩咐保姆,“去东院叫老二和淑华。”
保姆回,“琛先生已经带着季小姐出门了。”
谢建国始料未及,“带谁?一起出门了?”
保姆笑,“您别不信,我亲眼所见呢,季小姐上车,琛先生还扶了一把,跟回到一年前一样,态度和善。”……
保姆笑,“您别不信,我亲眼所见呢,季小姐上车,琛先生还扶了一把,跟回到一年前一样,态度和善。”
谢建国简直喜出望外。
季淑华更喜出望外,温素未出现时,谢琛待她温和有余,也宽容,亲近不足。
相处多谈及业务工作,偶尔关心也如同上下级,像个老干部,未曾有风花雪月,更遑论陪同逛街,还是买戒指这般充满旖旎暧昧的举动。
跨进珠宝店,事前有预约,店内清了场,柜员簇拥季淑华,众星捧月似得服务她试戴戒指。
谢琛没有落座休息区等待,一直陪同在侧。
店里灯光很亮,处处是清晰的镜子,映着她男人宽肩窄臀的身材,格外挺拔性感,黑色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刚硬的凌厉。
季淑华注意力不集中,戒指上手后心不在焉的。
柜员以为她不喜欢,连续换了五六款,她都像兴致缺缺。
“不喜欢?”
谢琛嗓音如同他这个人,醇厚正气,有磁性,有穿透力,不乏严谨,却不死板。
季淑华想好吃强扭的瓜,不甜也行。此时此刻,忍不住得一望十。
“二哥,你怎么想起来带我买戒指?”
谢琛目光不在她身上,漆黑眼眸倒影钻戒的光辉,璀璨熠熠,极其浓亮。
“你不想要?”
“想。”季淑华眼中全是渴求,“是我想的那种戒指吗?”
谢琛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烟雾弥漫开来,他依稀拧着眉,“挑一款,我买单。”
“二哥——”季淑华心神震荡,“那你今天是不是也要挑一款戒指?”
谢琛烟抽的快,柜员捧来烟灰缸,他摁灭烟头,猩红崩灭,又续一根,“我不带。”
季淑华满脸喜色一僵。
谢琛补充,“我不爱戴。”
相处二十年,季淑华确实没见过他带饰。
她短暂放下心,“二哥喜欢什么样的?你以前夸我带翡翠好看,不如买宝石戒指?”
“钻石吧。”
宝石富贵,却比不上钻石有意义,特别是特定场合,不论订婚还是结婚,从名门到普通民众,认可度论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