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一键删除了所有来信和电话,又提了,踩着最高时限,在雨雾车流里左右穿插。
见她面露不安,男人眼神安抚她,「出了点事,我先送你去新住处。你的物品我让人明天给你搬过去。」
温素沉默下去,好半晌,眼睫轻颤,「是……是和我有关吗?」
她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前有暧昧照片视频曝光,后有璞华会门口诬陷她堕胎多次,全是悬而未决,无从澄清。
她已然声名狼藉,三岁小孩都能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更何况,她不傻,季淑华看她的眼神,如眼中钉,肉中刺,是动了真杀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是。」
谢琛镇定自若。
他是个会叫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但有时又叫人心底虚。
温素压着心悸,指尖搭上他手臂,「真的?」
谢琛分出手,狠狠掐她脸颊,收着力的惩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素望着他侧脸,他眉眼间坚挺的刚硬,相由心生的坦荡和英贵,确实没骗过她。
应她的话,不管是帮她查父亲真相,还是不叫她做情妇……桩桩件件都是实现了。
温素信了。
但她想不到华夏语言博大精深,怎么理解纯看个人。
…………
谢琛送温素到新住处,他这次雇了佣人专门照料温素。
谢家人其实骨子里颇有部队艰苦朴素的作风,除了老宅雇有佣人,出门在外或另居别处,自主能力很强,内务习惯亲手亲为。
在南方上任五六年的谢大家里倒是雇有保姆,但纯粹是迁就何浓绮。
夫妻多年,谢大下班之余,依旧会亲手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谢琛也是如此,所以他觉得雇人很没必要,只是眼见几个月温素越瘦越多,他开始认为有必要了。
介绍保姆耽搁一会儿,他再到西城别墅,天色完全暗下来。
谢琛停好车没立即下去,静静在驾驶座抽了一根烟。
别墅里一片灯火辉煌,从外面看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
谢老爷子三堂会审的习惯,灯光壮声势,也能照清犯人每一丝藏起来的阴暗。
可他是犯人吗?
谢琛进了门。
客厅里谢建国大马金刀横坐主位,季淑华蹲在他腿边泪流不止,左手边单人位上周皋形如坐蜡,右手边相对位置上是刘市长。
管平和蔡韵缩在角落,见他进来都打起精神。
谢建国虎目圆睁,目光越过他望向门口,等了两三秒,面色更沉肃。
骇的吓人。「她呢?」
谢琛影子一半投在门外,「一次两次,你见她生气,第三次就算了。」
谢琛哼声,「是我生气,还是怕我对她生气。」
「有区别吗?」
谢琛脱了外套,挂进玄关柜,「夜深了,刘市长和周皋不如先回去,改日我亲自设宴再聚。」
周皋和刘市长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身,「客气
了,那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事情解决清楚了吗?」谢建国出声,「坐下。」
谢琛脚步不停走过来,「您挺威风,刘市长政务不处理,强留人在这陪您过家家。」
「过家家?」谢建国瞥他,「淑华为你在高路口撞车,也是过家家?」
谢琛从进门没看季淑华一眼,如今依旧不看,「她不是在住院?我没让她去高路口。」
谢建国真怒的时候,反而平静,「你出尔反尔,一个大巴掌从省城扇到她脸上,医院她能住的下去?」
「出尔反尔?」谢琛笑了,「我承诺她什么了?都用到出尔反尔了。」
这话有些重,似乎想彻底撇清和她的关系,季淑华哭不下去,「二哥,你承诺你要和她断的。」
谢琛笑意更多了,更多的凉意,「我原话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