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们顾忌男女之别,又各有家庭,虽然都想离谢琛近点,但最近的两个位置反而空下来。
温素迟疑着坐在男人左手边,她刚坐下,侍者就推门开始上菜。
可能是之前没人预料到谢琛回来,菜品多女人爱的甜口,也比他的口味清淡。
温素偷偷瞥他,头顶光源多,映的他侧脸清晰堂亮,薄唇紧抿,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温素猜他不悦,不是菜品不合口味,男人挑嘴也是后来两人熟悉之后才慢慢被她现的。
在外人面前,他很克制显露自己的偏好。
那不悦是冲她的,温素忽然觉得解释都没有必要了。
肖云漪说的对,她的结局早被老天爷写好了,注定要在男女之事上不清不白,男人拉她出淤泥,老天爷转手就安排男人认为她***。
温素站起身,在一室太太的注目中,垂头丧气,「抱歉,我先失陪。」
她连个理由都找不出,憋着眼眶,侧身要从男人身后离开。
奈何男人像无视她到极点,凳子都懒得挪一下,温素再吸腹收胸,依旧避无可避的蹭着男人后背挤出去。
他入席时脱了外套,单薄衬衫隔不住火热体温,温素习惯了他的温度,像冷冻许久终于触碰到阳光,抑制不住身体瑟瑟轻抖。
抖得她更加难堪。
这次侍者没拦她,温素乘电梯下楼找蔡韵,在楼下转了一圈,连车子都没见着。
她无奈返回,大堂里客人往来,温素不想见人,避到西侧消防通道。
过道没有暖气,冬天冷,风一丝丝刮过,剔骨刀一般,温素鼻腔酸痛,控制不住眼泪。
视线朦胧之际,风愈急,冻得她哆嗦,温素蹲下身抱着肩膀,视线猝不及防出现一双皮鞋。
通道空旷,回声大,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震响,「不想见我?」
温素抬头,消防通道灯光昏暗,他俯间眉眼一片浓积的阴影,她抬手擦干眼泪,显出两片通红的眼眶和鼻尖。
惨兮兮的。
谢琛脱下外套罩住她,「不想见我,还哭什么?」
温素垂下头,头顶旋肉眼可见都在轻颤,「我想见你……」
谢琛眼中柔和几分,声音还存在冷意,「见我做什么?」
温素没抬头,听声音只以为他不耐烦,讷讷几秒,还是开口,「我想解释。」
「解释什么?」谢琛蹲下身,「解释你跟何文宇清清白白,照片视频是误会?」
温素抱住膝盖,点头。
「你之前怎么不解释?」
温素咬住嘴唇,「……你不出现。」
谢琛怔愣一下,气笑了,「你不找我解释,还要我去见你?」
温素沉默。她想过打电话,万一是季淑华接到,她不想再次难堪。
男人抬起她下巴,遇见温素后很多人问他,到底看上她什么。
起初,谢琛不否认见色起意,合口味,加之她正好是针对杜建平的切入口。
后来,怜惜心软,她总有令他新奇惊讶的一面,以为柔弱,她又坚韧,以为她坚韧,她又恰当温柔。
谢琛呼出一口气,和她较什么劲,「解释吧,我听着。」
温素望他,「我和……何文宇,没有那种感情,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谢琛等了一会,迟迟没有下文,「就这样?」
温素蹙了眉,不懂男人还在意什么。
谢琛脸色又沉,「他为你翻墙入室,你接受他接触包扎,不是那种感情,是哪种感情?」
温素鼻尖重新酸起来,他是真的怀疑她和何文宇有鬼。
「我……感激他救我一命,还有小时候的情分。」温素止不住抖起来,「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我有不堪过去……所以朝秦暮楚,永不安分?」
这八个字是季淑华对她下的定论,字字如锥,锥的她当时五脏俱焚,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男人注视她,语气生凉,「你抗拒男人,为什么不抗拒他亲密接触?」
温素脸色惨白,「你是觉得我……脏?」
她一时连嘴唇也失去颜色,闭上眼又睁开,麻木的苦涩,「我没有对不起你,谢琛……」
男人张口想说什么。
温素拽下身上外套,递给他,「我不赖着你,来省城只想见你解释清楚,不管你信不信……」
她深吸一口气,「我回昌州后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