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等大姐儿说完,又催促一句“小满快些,那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的了的秋月胭脂。”
徘徊花其实就是玫瑰、月季,秋月胭脂则属于其中的一个品种,花开玫红色、复瓣,多在春夏之交盛开。
“难为你们竟然能找到这个,”谢笙说完,就赶忙跟着去换了衣裳。
其实种花的一应物品都是花匠准备齐整了的,谢笙最费劲的,也不过挖坑这一项。谢笙手上有力气,又戴着特制的手套,自然是三两下就挖好了。
“花锄太小了,不如正常锄头合用,”谢笙挖完,又抱怨了一声。
他如今生得高高大大的,再拿上一把小花锄,佝偻着脊背在那里刨土,瞧着好笑极了。
等谢笙都弄好了,几个姐姐就一道将花树立在坑中,又将土推好。这一步轻松省力,是用不着谢笙的。
“总算是种上了,”二姐儿松了口气。
大姐儿和红玉姐对视一眼,都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二姐儿瞧见,心中升起恼意“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回去换了衣裳去。”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谢笙瞧着二姐儿面上染上红霞,也不像是真生气。别说是大姐儿,就连红玉姐也笑得直不起腰来,显然没把这回二姐儿的小性子放在心上。
“你这几日都回来的晚,自然不知,”大姐儿见身边没什么伺候的人,便小声和谢笙道,“爹娘给二妹相看的人家,多半是要定下了。是一个六品官的嫡幼子,姓郑。”
“那家人透了意思,说只要二妹下嫁,必然会分家,许小两口分出去单过,爹娘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多几分思量。若明年他能得中,这事儿便能真正定下。”
“这株秋月胭脂,就是他给特意寻来的。”
真要说起来,六品官嫡幼子和二姐儿还说不准谁配不上谁。
二姐儿虽是庶女,但谢侯身份高啊。对方虽是官员嫡幼子,可六品的官员,还不值得入谢家人的眼。何况嫡幼子就意味着他上面还有哥哥,而家中的关系肯定也到不了他手上。
那家人下了大力气想为幼子求娶二姐儿,又许他们分家单过,一是为了二姐儿过门之后,和上头的妯娌不至于起冲突,二也是为了讨好谢家、讨好二姐儿,更是为了给幼子寻觅一个好前程。
二姐儿从那次和谢笙交流过之后,特意去寻了李氏,表达了自己在择婿上不再要求这么高的意思。
李氏见她自己想通,不再非求一个心比天高,便也投桃报李,为她择定了几户人家。
有富商承继家业的嫡长子,有地位相当人家的庶子,有品位低些的官员,也有如今郑家这位。总归没有一个是真正完全的普通人。
二姐儿在诸多候选人中,不假思索的选了郑家和那个官员出来。
这两方人选,谢侯和李氏都更倾向于郑家。不过郑家子身上虽然有举人功名,到底不够看,除非他来年能够高中,否则谢侯宁愿榜下捉婿。
李氏细细的将他们的意思说了,二姐儿心里感激,又存着日后可能自己还要靠娘家的想法,便着意讨好李氏和大姐儿。
因而在谢笙无知无觉间,家里女人们的关系,竟达到了空前的和谐状态。
朱红玉又道“还真别说,她把讨好外人那一套用在自家人身上的时候,还真挺讨喜。”
大姐儿看了看周围,贴在谢笙耳畔道“其实娘早择定了这一家。这家说出来体面,说出来只有夸娘慈心的。”
“郑家子也算上进,他高中之后,若二姐儿还没想通,娘就预备日后叫把他们一家外放出去。如今既然想通了,自然要好好谋划一番。”
谢笙这才领悟到母亲一直忍着二姐儿的真意。二姐儿想通了,嫁出去之后,对家里也算多个助力,那么她夫婿的前程,就要好好谋划,即便外放,也是选那容易做出成绩的地方。
若是二姐儿一直没想通,那就直接让他们成亲后外放出京。一旦离了京城,你想十年八年,还是二三十年才回来,可就说不准了。外官职位那么多,也不是压着你不能升迁,只叫你不必回来罢了。
明明算计了人,还能让人感恩戴德,又叫外头人只有夸赞的,对谢笙和大姐儿两个亲生儿女更不会有什么坏影响。姜果然是老的辣。
那边两人耳语,朱红玉识趣的避开。等两人说完了,她才又笑眯眯的对谢笙说了一句“听说你昨儿去了一位姑娘府上”
不,我还真不是自己去的,那种情况,容得下我拒绝吗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