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画符厉害,但对上丹青,那水平连幼儿都比不上。
谢无一就不一样了,从小是往贵公子方向展。
琴棋书画都是一绝。
周重阳愣了一下,“谢大师是想画出来吗?”
“对。”
好在,所里有时候上次搞活动还剩下一些材料堆在办公室的柜子里,周重阳忙把东西清了出来。
把资料推开,留了一个空位堆上宣纸给谢无一作画。
谢无一多年不拿笔,但这种技能就跟学会单车一样,是深藏在骨子里的。
随着谢无一的作画,一个人物跃然于纸上。
不得不说,画得栩栩如生。
是一个面貌再普通不过的人,这样的人扔大街上,过目就忘。
周重阳上下左右看着这画,“我怎么好像看见过这人?”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聚向他。
周重阳的勘察技能特别突出,对身边所见都能记得八九不离十,带现场特别好用。
周重阳眉头紧皱,“我肯定是见过他的。”
只是在哪呢?
他闭上眼睛不断地在回忆。
其他人也不敢打扰他,连呼噜面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姜姒暗暗点头,她这哎呀徒弟还是有点东西的。
“我记起来了!”周重阳睁开眼,眼睛炯炯有神,“两年前市里一个流浪汉被车撞倒,被送去医院,市民报警,是我和大刚出的警。”
被点名的大刚,面都忘吃了。
一年到头,他们接的警不知凡数,哪能都记得。
但对于这个流浪汉,他却印象深刻。
“只是他长这样吗?”大刚有点怀疑自己的印象,“他当时满脸脓疮,牙都没剩几颗了?还瘸了一条腿。”
说到这,其他人也有些印象了。
“可是,”有个人默默举手,“那个流浪汉好像死了啊。”
“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周重阳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是真的死了。”李明说:“当时你到隔壁市出差去了,还是救助站打电话告诉我们的。”
“确定死的是他?”
“确定!”李明点头,“我亲自去看过的。”
“怎么死的?”
“睡一觉就睡过去了,法医当时去看过,确认人都死几个小时了,推定是零晨突心梗死亡的。”
有时是很现实的,他连名字都没有,整个人卑微得就像路上不起眼的蚂蚁一样,连被踩死的资格都没有。
自然法医上也不会说对他解剖不是怎么样,盖棺定论以后,就是草席一盖送去了殡仪馆。
周重阳不自信了,“那是我看错了?”
姜姒眯眼,“那倒未必。”
“有留下他任何的物件吗?或者任何跟他有接触过的东西都可以。”
“他按过手印的算吗?”周重阳问。
他记得他们当时有些资料是让流浪汉按过手印的。
因为他不识字。
周重阳当时真是难以理解新时代居然还有小学都没上过的人。
户籍里没有他的资料,他又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手语都比得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懂。
这样的情况,根本是他从哪来,又要往哪里去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