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议,可以考虑,现在实行搞活经济,我们可以尝试你们租赁柜台进场经营。”
“那太好了,魏经理。我还想问问,为什么楼下这么多空场,空场多了我们可以挑个好位置吧。”
这个问话太直接,魏经理只是闪烁其词说了个大概:作为经营家用电器,这家国营企业效益好收入高,上级部门打着改革的旗号,66续续抽调资金,“用于更需要资金的地方”。
这导致企业自有资金吃紧,靠银行贷款。为了控制风险,企业不得不自己想办法。
大量进货没有足够的资金可以占用,小批量进货,成本上升,也是无奈之举,完全做不到以前的各种电器聚齐。
基本上都是凭着业务员的判断,进一些精品,摆放得稀松一些。
“釜底抽薪。”杨军说。
“……”
临别前,魏经理拍着杨军肩膀不温不火说:“我尽快给你答复。你们的经营要给我一个方案,比如租多少组柜台、每天大约多少流水。细节再商议。”
寻呼机又在呼叫杨军。这次是朱丽丽在找他。
。。。。。。
晚风劲吹,吹散了杨军头。杨军在那栋有过一面之交的楼下支好自行车,上了台阶。
敲门、开门。朱丽丽一见杨军就有一种莫名的亲热和亲切。
上次离开朱丽丽家,不觉已经两个多月,杨军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朱丽丽身体好了没有,朱丽丽就来了个开门见山:
“杨军,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杨军一边抚顺凌乱的头一边等她继续说。
“家里出了点事情,急需要钱。”
朱丽丽总是说两句,停两句。“我想把你帮我买的手提电话,再委托你卖出去。”
杨军一个劲摇头,说:“不行,不行,买来很贵,卖出去可就太不值钱了,顶到头也就1ooo块钱。怎么回事?”口气不容置疑。
朱丽丽告诉杨军,她弟弟在家乡惹了祸,吃官司。弟弟几个朋友合伙,趁着夜黑风高,翻墙入室,抢劫村霸村支书家,抢了钱还把村支书打得半死。
这伙人都被逮起来了,自己的弟弟也被带走了。
朱丽丽说:“本来不愿意告诉你原因,是我家很丢人的事情。”朱丽丽低下头,又不做声了。
“那么,现在什么情况?”杨军过了半天问。
“这都两个多月前的事了。我爸妈看我一个人在外工作,不敢跟我说。前几天来北京打工的邻居大哥,问起我弟弟打架被关押,有没有被放出来,吓我一跳。”
“我赶紧打电话到邻居家,哎,邻居家有钱,安了电话,也幸亏他家有电话,我让我爸妈讲清楚。才晓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朱丽丽用两只手在眼前画了个大圈。
“接下去该怎么做?”杨军关心地问。
“我爸说,他们托人去问,说是要5万块钱,才能放人。”
“要这么多?这不是敲诈吗?”杨军继续追问道。
“是啊。回话人说,村支书被打成重伤,好像是脾被打出了一个窟窿、头脑震荡,差点死了。七八个人加一块,没有个几十万,根本摆不平。”
“我本来也很生气,气坏了。回过头想,谁让他是我弟弟。哎~~。”朱丽丽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