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这个命,终于没等成功就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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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赵文斌和杨军一同分配到东南乳制品厂,赵文斌负责流水线上乳制品的勾兑,杨军则是把最后一道关质量检验。
东南乳制品厂在北京的名气颇大,京南大部分居民喝的牛奶就是这里生产的。
被安排住进仓库,赵文斌同样也觉得窝囊,好在北京户口落实了,在北京的工作也算是有着落。
比起草祥子他们在北京居无定所,流浪着打工漂泊,他还是心满意足。
赵文斌工作塌实、埋头肯干,对人温和热情。这是赵文斌所在的生产科长对厂长说的原话。
两个星期前的一天下午,科长让他到女厂长办公室。他去了。
5o多岁的女厂长问了他工作情况,又说了一大堆鼓励他好好干之类的话,这些话有些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上班,科长叫住他,问了他有没有女朋友。
得到没有的答复后,科长眼睛眨都没眨,狡黠地一口气说下去:想给你介绍厂长的独生女。他在189中学当教师,25岁,好像和你同岁吧?
人长的不错,肯定比你矮,你的个子很高,有1米8吗,好。1米83,嚯,不错嘛,还是南方人,南方人好啊,勤快。父母都是搞文艺的,好啊,知书达理,也算是文化家庭,好。
科长的热情,让赵文斌很难说不。
赵文斌觉得相当棘手:
谁的女儿都行,怎么偏偏是厂长的?处好了可以结婚,将来当厂长的女婿,住房肯定不成问题,一切都能安顿下来。
或许神通广大的厂长还可以帮他换一样更有前途,更体面的工作。
可是,让一个中年妇女来照顾,光彩吗?自己是男人!管他呢!谁不想尽办法向上走!
但我能依仗厂长的力量向上爬吗?试试看也无妨,万一天上掉馅饼呢,没有接着多冤。
看来,昨天厂长找我谈话看来是在考察我。
想想自己当时假惺惺说的那些“一定要勤奋好学,为厂子取得更大成绩做出最大努力”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赵文斌禁不住暗笑了。
科长看半天没吭声的赵文斌笑,想是他答应了。
赵文斌心知肚明科长是在拍厂长的马屁,巴不得他同意,嘴里上却说:“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哪能配厂长的女儿?是不是太高攀了?”
“哪能呀!你是大学毕业,前途无量,厂长已经同意了。”
看到赵文斌瞪大吃惊的眼睛,科长赶忙补充:“我一直觉得你人品不错,正好和厂长聊起来,话赶话就说到这事上,我跟厂长面前请缨,我说试试给你们牵线吧。我是你的科长,应该关心你的个人生活嘛。”
赵文斌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如果人家看不上我,还好说,不成就算了;要是我觉得那女孩不怎么样,我可就没有退路了。厂长是一厂之主,她要是生我的气,我还不一辈子完了。
“我和厂长住在一个院里,他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挺漂亮的,不错的姑娘。”科长补充说。
赵文斌不想得罪顶头上司,就说:“好,那就听你的吧。”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往往想得复杂又复杂,一旦做起来,再容易不过了。
当天傍晚,在科长的撮合下,赵文斌和厂长的女儿在玉渊潭公园“一见钟情”。这是赵文斌美滋滋对自己当时感觉的定义。
也就是杨军在酒馆里喝闷酒的时候,赵文斌正陪着厂长的女儿在电影院里看大片《大红灯笼高高挂》,他们为电影里民国时期封建大户人家的悲剧而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