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将军,这不是打的挺好的吗?”成廉不解道。
吕布先是让人去鸣金,然后才对成廉解释道:“陷阵营虽然威猛,但却是重装步兵,而敌人全都是轻装骑兵,别说盔甲了,大多数人皮甲都没有,套个羊皮狼皮衣服就完事。
以重装步兵对阵轻骑兵,只能是我守敌军攻,一旦对方不攻击了,那我们拿他们也毫无办法。
既然匈奴人不愿意硬来,那我们杵在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重装步兵最好挥的地方一是攻坚,二是阵地战,这种草原地形面对轻骑兵没有半点优势。
涅县鸣金的声音传遍四野,高顺在敌军变阵向两边的时候就没再进攻了,听到鸣金之声更是直接有序撤退,匈奴骑兵试图骚扰,但是陷阵营一点破绽没露出,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高顺走到城墙之下时,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后方,他的原计划是结阵引诱敌军冲击,然后突然暴起斩杀敌军大将,以此策动人心,让匈奴人纷纷来攻。
没想到第一步就失算了,那匈奴将领有些过于谨慎,高顺担心拖下去对方不敢近前来,于是提前动反攻,没想到还是惊走了目标。。。
“主公,未能完成任务,请主公责罚。”高顺上了城门楼,哐哐哐穿着重甲就单膝跪地请罪。
吕布将之扶起来,道:“此天时不对,地利不对,人也不对,不怪你。陷阵营先练着吧,打匈奴人还得是骑兵才行。”
高顺咬牙道:“主公,陷阵营也可以是骑兵!”
吕布还没说话,成廉先反驳道:“折芝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陷阵营正儿八经重装步兵,你怎么能说他是骑兵呢,你把他们当骑兵使用,打仗的时候坠马了怎么办?”
“叔平这话难听是难听了点,但是道理是那个道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要逞强。”吕布拍了拍高顺的肩膀安慰道:“好好训练,陷阵营我可是当王牌部队来看的,将来有大用。”
高顺低头抱拳,道:“主公,陷阵营自组建以来,按照您的安排,吃的最好穿的最好用的也最好,其他部队的兄弟心中早就意见成山,陷阵营的兄弟自己也难受,这一战,他们是铆足了劲下了决心的,但是从战果来看。。。顺,自觉惭愧。”
哎呀,吕布听到这话瞬间头大。
如果是敌人,吕布可以直接将他骨灰扬了,费点心扬到五湖四海都没问题,但是这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这就难搞咯。
说实话,这事儿得怪吕布自己。
陷阵营自选拔开始,就跟白狼突骑一样是顶配规格,但是自成军以来,陷阵营不是跟在张杨麾下‘收破烂’就是在各种体能训练,今天这一战是陷阵营战。
如果陷阵营今天打出了西河郡黄河平原白狼突骑的表现,甚至都不用对比黄河平原战役,只要比得上白狼突骑在太原那几场歼灭战,或者在西河南部机场战斗,高顺也不会有那么大压力。
但是现在呢,吕布这个主公又是顶配武装士兵,又是顶配武装自己,仙器啊,只是认主就将自己天命激活的大宝贝都给了自己,自己却带着陷阵营在万众瞩目之下疯狂屠戮了几百千把敌人。
然后就灰溜溜回城。
高顺自觉无颜面对麾下士卒。
“唉,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还内部争斗了起来呢?”吕布忽然将目光看向成廉:“哎,是不是你小子散布谣言,说陷阵营坏话?”
“啊?”成廉突然背锅人都懵了,差点吓得直接跪下,好在他看到吕布的脸色示意,于是连忙嬉笑着解释道:“不可能,主公你是知道我的,我们军中这么多人才,除了主公之外我最敬重的就是折芝将军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自己人,陷阵营是重步兵在草原战场上没有挥空间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不是外人挑拨离间,兄弟之间怎会互相攻讦?”吕布手搭在高顺肩膀上就没放下来过,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成廉身上。
成廉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闪,他苦思冥想啊苦思冥想,忽然一拍脑袋,一脸震惊道:“我知道了,定然是那股叛军布的谣言!
上党郡叛军为了乱我军心,故意买通细作在军中传播类似谣言,主公,请斩谣言传播者。”
吕布故作思考状,最后摇头道:“算了,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下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有人心存疑虑也能理解,这样吧,传我军令,再有胆敢传播类似破坏内部团结之谣言者,斩!”
“唯!”成廉领了令,亲自去传达。
高顺转头看向吕布,眼眶微微泛红:“主公,我。。。”
“哎~”吕布紧了紧放在高顺肩头的手掌,道:“成大事者,要耐得住寂寞。
答应陷阵营上马作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相信你高顺带着陷阵营骑着马也能打出不逊色于白狼突骑的风采,但是折芝啊,这样的陷阵营还算是陷阵营吗?
如果我将来需要一支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精锐王牌,那时候的陷阵营还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他们能百分之百完成,还是百分之两百,亦或者百分之三百?
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百分之一万!
这才是我要的陷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