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城援军由离石城附近赫麻部落组建。
由于离石城西北不远处便是皋狼,东边不远处是太原郡,所以境内部落最少,组建的援军自然也就最少。
五千人,赫麻连横本部落三千人,其他几个部落加起来两千人,组成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
由于人少势弱,所以赫麻连横在军队聚集完成之后,又耍了个心眼,以磨练为借口,等皋狼部落的人马跑前面去了,赫连部落联军这才出。
五千骑兵走在平原上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赫麻连横之前最多的一次也就领兵三千,这是他第一次带领这么多军队。
三千到五千,接近翻倍地增加,赫麻连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情,他才三十岁而已,这个年纪便带兵五千,将来那不得上万?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是去帮助兄弟,不是去奔丧,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赫麻连横看到大家在寒风中都有些倦怠,纵马来回呼喝。
“将军!”在路过一座小山的时候,一名亲卫忽然拉住了赫麻连横的手,赫麻连横也是当户,不过是小当户,但是比起当户这个称呼,他更喜欢汉人的将军名号,所以亲卫们自然以‘将军’称呼之。
赫麻连横转头横了亲卫一眼,道:“干嘛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跟个大娘们似的,真是。。。。。”
赫麻连横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看到了敌人!
在寒风之中,在走过小山拐角的一瞬间,赫麻连横看到了一群敌人,他们占据了四面八方所有的地形,就这么在寒风之中看着自己的队伍前进,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像是死人一样!
赫麻连横咽了咽口水,看着前方左右近在咫尺的骑兵,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荒谬的想法——该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传说中,有一支军队深入草原斩下累累战功,但是在回家的时候,皇帝却因为忌惮这支军队的实力,将这支军队南下的要塞紧紧地关闭了起来,没有攻城器械,又没有足够粮食支持的他们生生冻毙于塞北的寒风中!
他们死后,痛苦与怨恨让他们化作残忍的幽灵,所到之处,所有的人和牲畜,统统被吸尽生气,腐烂,臭。。。
唔卧槽!
赫麻连横惊惧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对面的骑兵阵列中,有人动了!
活人!
赫麻连横心中刚升起一丝喜色,转眼又消失。
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能是好意?
一个骑士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个个看起来健硕勇猛,威风凛凛。
那人道:“赫麻连横,我给你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
赫麻连横看着对面的小白脸,虽然说话的语气十分猖狂,但是却生不起一丝厌恶,只是觉得他既然如此强势,想必是底气十足吧?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我?”赫麻连横示意手下稍安勿躁,与狰骸大古交谈了起来。
狰骸大古道:“我叫狰骸大古,并州牧麾下右先锋营统领,特地请命前来劝降你们,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身后有骁将十名,你也出十位勇士,若是能胜了我,我就放你们走,若是败了死了,你们便投降,如何?”
“听你名字也是匈奴人,为何帮助汉人对付我们?”对方分明在做一件让他很不齿的事情,但是赫麻连横还是觉得这只是年轻人走错了路,应该好言相劝将他劝回正道。
狰骸大古笑了笑,又给赫麻连横和他身后的匈奴士兵们讲解了一番国际形势。
鲜卑、乌桓蒸蒸日上,羌人也独立自强,唯独匈奴人,靠着捡了乌桓一点便宜便自以为强大,将汉人得罪得死死的!
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已经将匈奴人拉入了深渊!
汉人要对付匈奴,代表人物便是并州牧吕布;等乌桓在幽州那边停战,必然也会掉头报太原郡被夺之仇;鲜卑对匈奴的感情就更不用说了,对新王来说,死掉的老王才是好王。
如果有机会,鲜卑是绝对不会介意给匈奴人的坟墓紧一紧土的。
赫麻连横听到狰骸大古的讲述之后,才知道匈奴如今竟然陷入了如此危急的处境,顿时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他下意识地问道:“大古,该怎么拯救我们的部落啊?”
又搞定一个!
狰骸大古心中暗喜,表面上不动声色道:“唯一的出路,就在我的主人并州牧吕布身上!”
“怎么说?”赫麻连横一点怀疑都没有,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匈奴人的出路在一个汉人将领身上。
狰骸大古将之前的一套说辞优化了一下,最后总结道:“只有跟着我家主人,我们匈奴人才能找到生存的道路!
你在匈奴是部落族长,掌握着几千个人的生死大权!但是你们的部落能够存在多久?三年五年还是三十年五十年?匈奴部落几百年了,有几个传承下来的古老部落?
新建立的,与被覆灭的,匈奴还是匈奴,但是部落已经轮回不止,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部落。
就说你赫麻部落,往上倒几十年,是谁家马夫谁家奴隶?你自己清楚吗?”
“这。。。有关系吗?”
赫麻连横感觉有点气短,因为狰骸大古说的基本没错,他的祖上因为历史比较短暂,所以仅仅是口口相传,赫麻连横也知道自家的历史。
又有点气恼,好端端的为什么戳人痛脚呢?
有句话说得好: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狰骸大古道:“有关系!做匈奴人,天上刮起白毛风,地上水枯干涸千里!要对付鲜卑,要对付乌桓,要对付羌人,还要对付汉人,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敌人,就连老天爷也是我们的敌人!
但是追随我的主人吕布,相当于有了整个大汉帝国作为靠山,我们的子女有人养育,我们的老人有人照顾,我们的女人不会被人轻易抢夺!
就连我们死了之后,也有人给我们收拾下葬!
那么我们这些匈奴的男人,还会害怕鲜卑?还会害怕乌桓吗?
我们匈奴的勇士,还会害怕我们曾经的奴仆吗?”
“不会!”有断断续续肯定地声音响起。
狰骸大古继续说道:“只要跟着我的主人吕布,我们匈奴人就会拥有美好的未来!他日定能驱逐鲜卑、乌桓,让匈奴的荣光重新泼洒在草原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