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匈奴左贤王浑邪金坐在王座之上,看着麾下的贵族们,道:“谁能告诉我,这支军队是哪里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左相王楚。
王楚轻咳一声,拱手道:“启禀大王,目前并州境内仅有鲜卑、乌桓、我们和白波军、上党军五方势力,其中鲜卑和乌桓不可能从南方来,白波军又没有这等实力,所以臣以为,这支军队应该是上党军,飞将吕布所属。”
浑邪金闻言冷哼道:“我浑邪部落又不曾得罪上党军,他反过来招惹我们作甚?”
“这,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根据南方传来的消息,吕布被大汉朝廷册封为并州牧,也许,他想要打下太原吧。”王楚回答道。
浑邪金目露邪光,道:“好胆,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传我命令,大陵县、祁县、阳邑县、榆次县、狼孟县所有部落,都给我出兵配合王庭围剿这厮,我要让他有去无回!
既然上党军不甘心,那我便将上党也吞并,我倒要看看洛阳敢不敢出兵北上!
浑邪破俾,此战你为统领,领兵两万,统领其他部落士兵,务必将那吕布留在太原!”
左大将浑邪破俾高声道:“尊令,最多五日,我便将其级送给大王喝酒!”
“等你好消息!”浑邪金举起酒杯提了一下,与浑邪破俾干了一杯。
散会后,王楚回到家中,妻子徐布为丈夫解开大衣,道:“哥哥急急忙忙召见你,是有什么大事生了吗?”
王楚道:“没什么大事,一股流寇不知死活跑到了晋阳城外,大王生气了,派人围剿他们呢。”
“流寇?”
“嗯。”
“是汉人军队吗?”
王楚沉默了一会,他的妻子是匈奴人,汉名徐布,匈奴名浑邪须卜,是左贤王浑邪金的妹妹。
“对,是汉人。”
徐布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她将丈夫的大衣放好,走回来握着丈夫的手,一起坐在榻上。
徐布道:“这支军队很强吗?”
王楚将妻子揽在怀里,叹息道:“据米娥贵部落和爱禺鸦部落传来的情报,这支军队人数不到一万,却以极快的度击破了两个部落,战斗力,很强。”
徐布咬了咬嘴唇,道:“那我们跟这支军队有仇吗?”
王楚闻言再次沉默了,徐布将目光看向丈夫,王楚下意识地闪开一些,道:“据我所知,上党军大多数都是南下的并州人,他们,要是说不恨,也说不过去。”
“可是,匈奴人也不都是一起的啊。我们浑邪部落的人,应该算是对汉人最友好的部落吧?”徐布坐在王楚的怀里,搂着王楚的脖子,道:“你们王家在太原待了这么多年,你愿意当哥哥的左相,不就是因为我们浑邪部落跟乌桓人不一样吗?”
王楚看着徐布的眼睛,道:“须卜,你想说什么?”
徐布莞尔一笑,道:“如果这支军队能够在哥哥大军的围剿之下存活下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跟他们合作呢?
我们给他们提供战马,武器装备也都可以,甚至可以把一部分汉人送给他们。
据我所知,上党郡人口似乎并不多,我们搜罗一些汉人送给他们,他们既能补充兵员,也能在朝廷那里留下好的名声,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呢。”
“你是想对付单于?”王楚感觉心跳忽然加剧了起来,匈奴要内乱了?
徐布眨了眨眼睛,故作困惑道:“不可以吗?”
徐布离开王楚的怀抱下了地,将脚上的鞋子踢掉,袜子也脱下,白嫩的脚踩着冰冷的地板,她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
“虚连提豹作乱杀了我父亲,如果不是浑邪部落的长老们拼死相救,我跟哥哥早就死在了美稷县!
我想杀他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哥哥没把握击败虚连提豹,所以他带着我们流亡太原,开拓势力说得好听,其实是被虚连提部落赶出了王庭。
我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是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包袱虚连提部落的机会!
阿楚,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对吗?”
王楚走上前,将徐布抱着放在椅子上,给她穿好袜子鞋,道:“可是,你能说服你的哥哥吗?
你又怎么知道吕布愿意跟我们合作?”
“我亲自去!哥哥不是懦夫,如果连尝试报仇他都不敢的话,那我就死在他面前!连失去父亲的仇恨都能隐忍,那我这个妹妹,死不足惜!”徐布抱着王楚的腰,喃喃道。
王楚反手摸着妻子的秀,道:“大王不是懦弱的人,应该会同意你的意见,但是吕布,我不知道这个人的性格,但是从他敢孤军深入作战来看,这个人恐怕是个莽夫。”
徐布笑了笑,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他战马兵器,还有人口,他会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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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避开晋阳兵马没多久,现对方大部队不追了,只是派出十几个骑兵过来。
来的显然是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