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这帅气的大小伙子啊,现在不留板寸啦,学着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李侠的样子,给自己留了一个三七开的风头,甭提多帅了。
当然,人家不但长的帅,而且还有大将风度,不就是个奶奶嘛,越欺负他,他的心里只会越恨他奶奶。
而秦州文化宫里头,今天也特别的热闹。
现在的歌唱比赛,跟将来各个学校啊,或者是社会上办的可不太一样。
先,评委们那都是非常严肃的,其次,观众也不是普通的观众,而是各个学校的老师们,全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一个个的脸刻板的就跟扑克牌似的。
在这种场合下,上台表演那都是一板一眼的,也就难怪最流行的,会是样板戏了。
复试比初试可就严格的多了,还附带着老师们的批评指点呢。
苏向晚一直在看舞台上的灯,好吧,那些大灯看起来是连成一片的,要掉下来,应该是整个儿的掉下来,但是看着似乎焊的挺紧的啊,怎么在书里头,突然就掉下来了呢
十个评委,其中一个穿着绿军装的,脸蛋挺圆,长的也挺漂亮,妆化的一丝不苟,在这个年代,极为奢侈的,手里抱着一个真正的保温杯,点评起来倒是很专业。
苏向晚看她眼熟,但是,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她。
“苏主任,您好。”文化宫的馆长老太太估计是看见苏向晚一直站在后台,在仰望她舞台上的灯,特地过来说“昨天晚上我就找人看过了,灯都是焊结实的,好着呢,真的。”
然后,她摸了一下吱吱的小脸蛋,笑着说“我说这话你可能要生气,但你有没有觉,你闺女长的就像英雄虎胆里头的那个女间谍。我不是说她生的像间谍,只是说她长的漂亮,是真漂亮。”
要知道,本来吧,吱吱是紧张的,因为馆长说了一句她长的像间谍,吱吱一下子就紧张了。
哎呀跺了一下脚,吱吱一下子脸色就惨白了“昨天我上台,好多人笑,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间谍的缘故。”
“这个奶奶嘴巴真臭,你才长的像间谍。”谷东牵起吱吱的手来“姐姐一点都不像间谍,老奶奶才像。”
但是,人的自信心和胆识,有的时候很奇怪的,心理暗示嘛,一下子吱吱的勇气就没了呀,要上了台,还能唱好吗
“那她是不是还像野虎春风斗古城里头的金环和银环那一对姐妹花儿”苏向晚问馆长。
馆长回忆了半天,说“还真是呐。”
“那几个角色,都是咱们国家的著名艺术家王晓棠演的,她能演间谍,也能演革命工作者,你只能说我家宋南溪长的像王晓棠,怎么能说她长的像间谍呢”苏向晚说。
“是是是,你们母女俩这相貌,长的是真像王晓棠。”馆长笑着说。
苏向晚这时候才想起来,舞台下面,坐在最中间的那个评委她是谁了。
常丽萍嘛,就是那朵有名的军中绿花,显然,应该是秦州歌舞团专门把这朵绿花给请来,当评委的。
吱吱摇苏向晚的手呢“妈妈,那个王晓棠究竟是谁啊。”
“今天晚上,妈妈想办法弄个电影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眼看该到吱吱上台了,苏向晚推了这孩子一把,就把她给推上台去了。
要说在舞台上的表演力和张力,以及那种能够带动人的沉浸感,在吱吱身上,那仿佛就是天生的一样。
现在的孩子们要唱歌,可挑选的可不多。
吱吱上了台,声音又清又脆的,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报幕了“评委老师们大家好,我叫宋南溪,我给大家唱一唱支山歌给党听,谢谢大家。”
就在这时,常丽萍站了起来,远远的扬手,示意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站起来,端着水杯就走了。
好吧,一个评委离席,那吱吱就没法开始表演,得在台上等到这个评委回来。
要知道,上了台,一下子就开始表演,一气呵成,那是很容易的。
但是,一旦不让表演,就那么站在台上,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考验。
苏向晚不知道这个常丽萍究竟是个什么来路,但是这也太过分了吧,欺人不欺孩子,你一直不起来倒水,等吱吱上台了,就跑去倒水,什么意思嘛,是不是
不过,她正准备冲过去理论呢,就见常丽萍气悻悻的又从舞台侧面过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她看见李承泽抱着个水壶,一本正经的,就在追着给常丽萍的保温杯里添水呢。
这种场合,闲杂人等按理是进不来的,但是几个正在搞卫生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进来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站在边上,仨孩子都背着双手,干的是服务工作。
吱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唱了。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吱吱的声音里,没有普通女孩子的那种尖锐,相反,特别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