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臉上一哂,沒臉沒皮地笑出了聲,「大人的事,小孩子管這麼多做什麼?」
小朋友苗霖眼神變得呆滯:小朋友?我嗎?
「啥?啥小朋友不能管?」啊肆不明就裡地抬起頭,眼神里皆是詢問。
余自生噎了一下,木著張臉睨了他一眼,「小孩子別多問。」
「憑什麼?我成年了!」啊肆不滿地哀嚎。
眾人沒搭理他,吃完飯後各自回房間午睡,裴茗沒走,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其他人,余自生就站在身側,也沒離開。
「要走了嗎?」余自生問。
裴茗輕聲地嗯了一聲,似是不舍,他轉過身,雙手環住余自生的腰身,將臉埋進余自生的胸前,用力地蹭了蹭。
他最終鬆開了手,扯住余自生的衣領往下拉,蜻蜓點水地吻落在余自生的唇瓣,余自生熟稔地撬開他的唇,濕潤的舌相互抵在一塊,曖昧的氣息飄浮在空中。
裴茗推開了他,臉上的透出淡淡的紅,笑了笑,「走了。」
「嗯。」這下余自生沒留他,他知道自己留不住裴茗,想說的話留在嘴裡伴著津液咽了回去,淡然地看著裴茗離開。
樹林裡,格蕾已經等候多時,她表情看起來很難看,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只見她擺了擺手,罵了聲滾,站在她旁邊的人不怒反笑,兩人明顯是老相識,裴茗走上前對格蕾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轉而對旁邊嬉皮笑臉的皮爾斯說,「走吧。」
皮爾斯掀開車簾等裴茗上了車之後自己才進去,他朝外面吩咐了一聲,烏鴉得了令,撲簌著翅膀飛起,皮爾斯翹著二郎腿靠在車廂內,細細地瞧著裴茗的臉色,「今天心情不好啊。」
裴茗聞言睨了他一眼,沒接下這句話,反而說,「翹二郎腿對身體不好。」
皮爾斯神情古怪地小聲嘟囔著,「我又不是人。」但還是乖乖地把腳放了下來。
「哥哥的身體怎麼樣了?」裴茗偏開頭望著窗外,僵硬地語氣中帶著些許疏離,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每一次見面都會伴隨爭吵,像是沒有盡頭的迷宮,教人心生厭煩。
「我以為你不會問。」皮爾斯打開電子光環,淡藍色的光屏投影在車廂一側,有關裴衍的照片像幻燈片一樣轉動,有睡著的時候、發愣的時候、生氣的時候。。。。。。
裴茗難以言喻地看著這些照片,在心裡反覆斟酌之下開口,「你偷拍這些照片他知道嗎?」
皮爾斯沖裴茗眨了眨眼,隨後一臉正色地關掉投影,「你不說他就不知道,我特地拍給你看的。」
作者有話說:
我快瘋了,我的身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我的肺都快要麻木了,這殺千刀的期末考像是站在刑台上的劊子手,香火快要燃盡,我不知道能不能學完欠的那一堆「債」。
第97章往事
裴茗跟著皮爾斯落了地,一棟精緻別樣的小洋樓出現在視野里,與兒時的記憶別無二致,他邁開腿進入大廳,大廳空無一人,他眼裡帶著詢問地意味看向皮爾斯,皮爾斯微微一哂,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穿過走廊,來到拐角,皮爾斯站定腳步,打開了門,這是裴茗之前居住的房間,裴茗停下腳步,沒往裡看,他知道裴衍不在裡面。
「他什麼時候來見我?」裴茗問。
皮爾斯也拿不準老闆的意思,斟酌之下開口,「這得看老闆的心情。」
裴茗黑了臉,從鼻腔中哼了一聲,心裡暗道那個陰鬱的神經病怎麼會有心情好的一天。
他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房門被皮爾斯關上,順帶落了鎖,許是擔憂他再次跑出去。
裴茗攤在床上,熟悉的擺設和溫暖的氣息,這裡沒有被人抹掉他曾經生活的痕跡,衣櫃裡的衣服仍然完好地掛著,房間裡沒有灰塵,可能是皮爾斯那個倒霉鬼每天都被使喚前來打掃的緣故。
門被敲響,聲音不急不慢,沒有催促地意味,裴茗翻身開門,落眼處不在皮爾斯身上,而是皮爾斯手裡的藍色腳環,裴茗的嘴角緊繃,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抗議。
「親愛的,你別這麼看著我。」皮爾斯甩了甩手裡的腳環,幸災樂禍地說,「這是老闆的命令,為了防止你二次逃跑。」
裴茗沉著臉正欲關門,想把這尊大佛以及大佛手上的法器一同關在門外,好讓他眼不見心不煩,剛要掩上,卻被皮爾斯伸出腳攔了下來。
「他說你不帶就失去談判的資格。」皮爾斯雙手托著腳環抵到裴茗面前,表情誠懇,語氣真摯,「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砰的一聲,裴茗無情地關上了門,留給皮爾斯一陣門風,皮爾斯倚靠在門旁,心裡默默數數,不到十秒鐘,門開了一條縫,一隻素白的手從門縫中伸出奪走了皮爾斯手裡的腳環,他滿意地笑出了聲,輕哼著家鄉的小調回到老闆身邊復命。
裴茗把腳環擱置在床頭柜上,心生煩躁地撓著頭髮,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看著讓人惱火,他在床上撲騰了一會兒,認命地拿起腳環往自己的腳踝上安,腳環不大不小,不會從腳上脫落,也不會讓他感到束縛,正因如此才會讓他更加煩躁。
黑暗的房間內,裴衍整個人縮在躺椅上,書桌前的藍色電子光屏未關,密密麻麻的數據不斷流動,教人看了眼花繚亂,皮爾斯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拿起薄毯往裴衍身上一罩,快要觸碰到臉頰時驀然與他錯愕的眼神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