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肆沉默了半晌,正當裴茗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他操出一口台灣腔悠悠地吱聲,「裴茗先生,你可真是太會安慰人了。」
一頓飯吃完,已然到了午睡時間,學生們被迫放下手中的筷子會到房間進行午睡。
一張床也就僅能容下一個成年人,但余自生不願意,他一人吭哧吭哧地把床頭櫃移到房間的角落,將兩張床拼湊到了一起。
像他們這個做法的還有一撥人,對門房間裡,伍茲環著手臂靠在門上,看著累得滿臉通紅地啊肆,問,「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啊肆喘著氣,費力地推著厚重的木床,沒好氣地回頭怒罵,「你不能過來搭把手嗎?!」
伍茲無言以對,選擇閉上嘴站在角落變成一團空氣。
啊肆癱坐在地上,幽怨地看著他,一秒。。。。。。兩秒。。。。。。三秒。。。。。。
他終於敗下陣來,妥協地走到啊肆身邊,「知道了知道了,我幫你還不行嗎?」
「你人真好。」啊肆以極快地度挪動身軀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在表面上留下了所謂感動的淚水。
呵呵,虛偽的人。
伍茲皮笑肉不笑地接手了他未完成的「事業」,等到好不容易將兩張床拼在一起以後,他氣喘吁吁地指著啊肆罵道,「你他媽不會搭把手啊!這床到底是誰想拼在一起的!」
啊肆抬起兩個食指點在一起,低著頭裝作可憐無辜的樣子再次操起一股怪異地台灣腔說道,「人家怕鬼嘛,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了啦~」
「我都說讓老大阻止你少看一點台灣劇了!」伍茲發狂地嘶吼著,一把推開門衝到叄叄所在的房間,「叄叄!我跟你拼了!他變成那個樣子有你一份功勞在裡面!」
苗霖從房間裡探出頭,看到伍茲一臉崩潰的模樣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還在床上躺著的叄叄,「這是怎麼了?」
叄叄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沒事。」
伍茲闖了進來,急赤白臉地大喊著,「你為什麼要給他看台劇?為什麼?!」
「你變成這個樣子就因為這個原因?」叄叄不慌不忙地詢問。
伍茲瞬間熄了火,默默地說,「不是。」
「那滾吧。」叄叄輕飄飄地擺了擺手,像老佛爺一般淡淡地說。
伍茲:。。。。。。你們都是壞人,全部都是。
「親愛的,你怎麼啦?」啊肆姍姍來遲地走來,臉上帶著白蓮花一般的笑容。
一陣惡寒從背後划過,伍茲搓著手臂,驚恐地看著啊肆,「你別這樣,我害怕。」
「趕快回到房間進行午睡,午睡時間為一個小時。」各個班主任扯著嗓門在走廊里大喊。
房內,余自生四肢都纏在裴茗身上,雙手不老實地伸入衣擺遊走。
「你給我老實一點。」裴茗拍了拍他的手,警告道。
第9o章失蹤的孩子
一聲清亮的廣播將睡夢中的學生炸醒,裴茗滿臉絕望地從床上爬起,愣愣地坐在床上緩神,一個小時的午覺時間已然讓他進入了深眠,這會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余自生的睡眠一向很淺,被吵醒之後不到一會兒就恢復了精神,他輕聲地朝裴茗問道,「緩過來了嗎?」
裴茗木木地抬起頭,像傀儡一樣了無生氣的點了點頭。
看來還沒有。
余自生打量著還在失神的裴茗想。
室外,相比起早上的霧氣而言,這個時間點的霧氣更加濃郁了。
年級長站在台上,依舊舉著他那個始終離不開手的喇叭,「由於天氣原因,外界無法為教堂供應物資,現在每個班級劃分一下任務,一班到外圍的河流挑水以供飲用和洗漱,二班到山上採摘一些菌子以免食物短缺,三班跟著生物老師到林子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野菜回來。」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操場上瞬時間充滿一片哀聲。
「我勒個去,這誰分得清我們是來旅遊還是來受罪的啊?」
「我不想去!媽媽我想回家。」
年級長被這一刻的騷動吵得頭大,他將喇叭舉在臉前,大聲喊道,「都給我安靜!」
聲音緩慢消退,但無法安撫住學生燥郁的心情。
余自生拿起生了鐵鏽的水桶看了看,狐疑地問,「這真的可以用嗎?」
「不會漏吧?」啊肆把水桶舉了起來,眯著眼試圖從水桶上找出殘缺的地方。
伍茲的腦海里浮現出幾口大水缸,突然沉默了片刻,「希望不會。」
河水清澈見底,站在岸處可看見水底斑斕的石子,裴茗提著水桶的手柄往河裡一撈,提起時沒預估好重量,差點被帶進河裡。
他踉蹌了一小步,而後站穩腳跟一把撈起水桶,三四條細小的水流從桶的各個方向迸出,像一個花灑一樣。
裴茗被驚了一瞬,即使心裡已經做過水桶漏水的準備,但也沒想到能漏這麼多啊!
他在啊肆等人震驚的神情中提著水桶加快了腳步,嘴上的動作更加反映了他此刻的著急,「我去,快快快。」
手上的重量越來越輕,他焦急的心逐漸麻木了下來,他低頭一看,無奈且心寒地將不剩半桶的水倒入缸內。
缸內的水剛填滿底,這深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幾口水缸裝滿。
他轉身往回走,一陣撲哧撲哧的聲音進入耳內,聲音好像來自後方,裴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