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副表情?」余自生撇了他一眼,明明受傷的是自己,怎麼他一副比我還疼的樣子。
「我……那個,疼在你身,痛在我心,我看著疼。」梁涼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像了一下傷口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就害怕,隨口瞎掰了一個理由。
余自生:朋友,你的藉口真的很不走心。
「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是學生吧?」余自生轉頭細看了一眼梁涼。
「嗯,還在上大學。」梁涼攙扶了一下眼鏡,滿臉羞澀地回答。
「聊什麼呢?」裴茗的聲音突然從他們的頭頂竄出,「趁著我不在的時候聊八卦?」
「情況怎麼樣?」余自生往旁邊挪了挪,給裴茗騰出了一個位置。
「和你們一樣,也是B級。」
「都是B級啊,運氣真不好。」梁涼垂著腦袋,喪氣地說。
一雙溫熱的手毫無章法地揉了揉梁涼垂頭喪氣的腦袋,「看!炸毛的喪氣小狗。」余自生樂出了聲,眼光閃爍著不合時宜的興奮看向裴茗。
裴茗看著余自生強硬地緩和氣氛,也忍不住樂出了聲,安慰道:「你往好處想,我們都是B級就能一起行動了對不對?」
梁涼收起了喪了吧唧的表情,點了點頭,「道理我已經明白了,所以……余哥,你的手可以從我頭頂上離開了嗎?」
哄孩子高手·余自生心滿意足地收回了雙手,他向四周張望了片刻,僅用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我們如果要偷電梯卡,只能在靠近那群npnetpc監管,我們要偷到電梯卡的情況還是很嚴峻的。」
「雖然三個人用一張電梯卡就夠了,但還是儘量多拿一點,以防萬一。」裴茗緊接著余自生的話補充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會偷東西啊!哥哥們。」梁涼垂淚欲滴,太難了,這真的能做到嗎?
「勇敢一點。」裴茗拍著梁涼的背,給他規劃了一個偉大藍圖。
余自生面無表情地聽著裴茗的洗腦:……裴茗教的傳播思想又開始了,又一個可憐人被裴茗玩弄在股掌之間。
聽完裴茗洗腦的梁涼滿眼純情地詢問:「我真的能做到嗎?」
「你能的,我親愛的孩子。」裴茗充滿信任的眼神給予了他肯定的答案。
「跟我一起念,Inetdoit。」裴茗滿懷期待地看著梁涼,嘴裡一遍又一遍的鼓舞他。
「Inetdoit!」梁涼嘴裡念念有詞,眼神像入了黨一般堅定。
「很好,你是最棒的。」裴茗滿意地牽起嘴角,慈愛地注視著建立好自信心的梁涼。
余自生:哇哦~成果真好,不愧是裴茗。
走廊內,鐵鏈的碰撞聲叮叮噹噹的交雜在一起,所有任務接收者都在暗暗敲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梁涼時不時地將視線飄進npc口袋裡那張電梯卡上,此時他的心跳得很快,已經緊張到咽了一口唾沫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膜。
他的腦子裡不停地播放著剛剛的語調「Inetdoit!」,他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最終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探進npc的口袋。
心臟仿佛就在耳邊劇烈的跳動,不停地發出砰砰的聲音,快伸進去了,快到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去阻止手部的顫動,害怕、惶恐、數不盡的惡劣情緒湧上心頭。
啪!一隻強有力的手握住了梁涼的手腕。
警惕的聲音在他頭頂處響起:「你想幹嘛?」
梁涼心裡一驚,錯愕地抬起頭便撞入說話者死氣沉沉的瞳孔中。
「我……我剛剛看到了一隻蜘蛛在您的衣服上,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抓,抱歉。」梁涼腦子轉得飛快,驚慌失措地秉著呼吸解釋道。
「不用了,謝謝。」npc收回了淬著毒意的視線,凜聲說。
梁涼舒了一口氣,可惜的是再也沒有找到第二次下手的機會,其實很大原因也有他不敢再次冒險的緣故。
裴哥,對不起,Ineto39;t。
梁涼兩條寬麵條眼淚在心裡默默地垂直而下,嗚嗚嗚~辜負組織信任了。
再次回到黑暗,裴茗摩挲著薄薄的卡片,兩根手指靈活地將其反覆翻轉,他仰起頭,嘴角帶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在等待,等待黑暗席捲到各個角落的時候。
走廊的燈光一盞隨著一盞熄滅,像是幽靈的追隨者一般心甘情願隱入黑暗。
一個類似於磁帶的嗞啦聲再次響起,系統的語調變得急促而緊張,它在催促著他們:任務接收者請注意!大逃殺模式立即開啟,請各位離開所在地前往的隱藏點,活動範圍為二樓,限時三十分鐘,五分鐘之後一樓將永遠關閉,請在有限時間內抵達二樓樓層。
空寂的走廊漸漸湧現出腐爛的肉塊,紅色的血跡沿著牆向上攀沿,最終凝固成暗紅的顏色,熟悉的嗬嗬聲一點點放大、放大、再放大,從遠處到耳邊,近在咫尺的喘息聲混雜著難以接受的腐臭味正以無法擺脫的架勢侵入任務接收者的感官。
它們。。。。。。來了。
房間的鐵門再次被打開,但這一次,系統沒有給予他們任何躲藏的時間,裴茗第一時間衝出門奔向電梯口處。
糟糕,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裴茗腳下急剎,拿起工作卡隨意打開了一扇門鑽了進去。
嗬?它沿著路徑嗅了嗅氣味,最後歪著腦袋停在裴茗躲藏的房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