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和余自生:……裝什麼裝?這麼能裝你怎麼不去找啊肆那個戲精比一比?
同一時間不同處境的啊肆拽著叄叄的袖子歲月靜好地尋找著回部落的路,突然打了個冷顫:好像感受到了什麼邪門的東西……
「你怎麼了?」叄叄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好吧也不算小,就是某個抓著自己袖子的手好像抓的更緊了。
啊肆搖搖頭,但考慮到叄叄的後腦勺沒長眼睛,看不見他的動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道:「沒事,就是不知道裴茗和余自生兩個人能不能活下來。」
叄叄嗤笑一聲,懟了一句:「你居然還會關心別人。」
啊肆連忙否認,為自己正言:「欸,我一向很關心同伴的好嗎?」
與此同時,負重前行的裴茗和余自生還在叢林裡穿梭前行,剛剛沒有回答那怪物的話,它看起來好像有點惱羞成怒,追擊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你們為什麼不給我吃!!!」白牙怪怒吼著,瘦乾的軀體竟然能撞得大樹顫動。
裴茗忍不住搭了腔:「誰願意給你吃啊!!!我的腦袋又沒有什麼病!!!」
被追的抱頭鼠竄還有心思懟回去,裴茗也算是了不起的一位人物了。
「跳!」在前方的余自生突然出聲喊道。
佟!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且伴隨著慘叫與怒罵:「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原來是森林裡用來捕獵的陷阱暫時拖住了白牙怪的步伐,它的腦袋、軀幹都被尖銳的木樁給刺穿,它奮力地掙扎著,眼裡盛著的怒火死死盯著裴茗和余自生,好像要將兩人燃燒成灰燼。
裴茗和余自生的身上全是髒兮兮的泥點,體力在不斷地逃生下已經所剩不多了,只能靠著互相的攙扶邁出雙腿。
還未到部落就和其他的任務接收者們團聚,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啊肆一個快步抱住裴茗和余自生拍了拍,隨後擦著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乾嚎道:「我還以為你們死了呢!嗚嗚嗚。」
吵,非常吵,但不妨礙裴茗將身體大部分重量架在啊肆身上,他眉目舒展,吹噓著說:「沒想到我這麼牛吧。」
全然沒有剛才那副被白牙怪追的抱頭鼠竄的模樣。
啊肆探了探腦袋往身後瞧,問道:「那個白牙怪呢?」
站在一旁的余自生:你還真會給它取名……
吐槽完之後還是盡了一下解答的義務,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掉陷阱里了,暫時出不來。」
啊肆鬆了口氣,他拍著胸脯寬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們趕快回部落吧。」余自生硬生生地打斷了好問少年——啊肆蠢蠢欲動想要提問的小心思,轉頭對裴茗說。
好在這第一天只遇上了這一隻鬼怪,要是再多一隻那可真的是應付不來。
食人族部落里煙火升起,一口鐵鍋被架在熊熊火焰之上,明亮的火焰驅散了周圍的黑暗以及任務接收者們內心的恐懼。
光總是能給人希望,讓人在絕境中得到休整的機會。
「你們可算回來啦!」啊志歡喜地朝站在部落大門前的任務接收者們招手,好像真的在等待著他們一樣。
任務接收者們看到他都變了臉色,甚至有人想抓著啊志質問他為什麼把他們扔到林子裡,但最終還是耐住了性子,npc嘛,想要他們的命很正常。
啊志臉上掛著虛假的笑意,全然不理會任務接收者們厭惡的神色,自顧自地絮絮叨叨:「你們怎麼那麼晚才回來?不過正好,要開飯了,我今天早上可是跟你們保證過了,晚餐一定很豐盛的。」
任務接收者們圍坐在鐵鍋旁,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啊志給他們盛的一碗湯。
濃郁的湯底里有幾塊骨頭在上面漂浮,骨頭被剁的很碎,肉質看起來嫩滑可口。
啊肆吞著口水,心裡盤算著該不該喝下這碗湯,以他的經驗來看,任務世界裡出現骨頭湯等帶有肉的食物,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看向一旁的叄叄,叄叄僅僅是捧著碗,眼睛四處張望,絲毫沒有喝下這碗湯的想法。
他又看了看另一旁的裴茗、余自生,他們也一樣沒有喝下這碗湯,啊肆看著他倆交頭接耳地說著悄悄話話,覺得這兩人實在是沒勁,聊小話還不帶他一起。
「你們看那邊。」叄叄臉色慘白,緊咬著下唇像是要防止自己吐出來一般。
眾人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一顆七竅流血的頭顱睜著眼睛擺放在木樁上,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頭顱的方向正好對著他們吃飯的地方。
明明剛來的時候還是沒有的,看起來像是有人特意擺放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發現。
「這個人,好像是那個唯一死掉的任務接收者。」隊伍里的人指著頭顱大驚失色。
「那這鍋湯!」隊伍里的另一個人驚呼,手一哆嗦打翻了盛著湯的碗。
隊伍里66續續有幾個人跑到黑暗處,他們彎著腰,距離這麼遠也能聽到他們嘔吐的聲音。
「嘖嘖嘖,還好我沒喝。」啊肆心有餘悸地放下手裡的碗,喃喃道。
鍋里的香味不斷飄散,它柔和地纏繞在每一位任務接收者身上,如惡魔般引誘他們去品嘗鍋里的「佳肴。」
可憐兮兮的任務接收者手裡只能捧著換上來的野菜粥,索然無味地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