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嗎?那個領班的服務員不是說船長室只有船長才能打開嗎?」其中一個人咽了咽口水,始終強壓不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為的那個人心裡也發慌,但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並低聲地訓斥自己的兩個同伴:「你們怕啥啊,進了安全屋我們就是安全的,我聽那個老任務接收者說,只要進了安全屋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是任務完成了才能離開嗎?」縮在牆角的人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他忍不住打斷為的人。
「那你別跟來啊,呵,不信拉倒。」說完,他從消防栓里拿出滅火器吃力地砸著門。
砸門的砰砰聲在走廊中迴響,令人驚詫的是,聲音並沒有引來任何人或者npc。
他們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演變成毫無顧忌的激烈地敲打,他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砸開它,就能逃出去了。
在蠻力之下,鐵門不堪重負地打開一條手掌寬的縫隙,他們相視一笑,眼裡俱是快要逃離的喜悅,他們迫不及待地推開了門……
船長室里的燈光一閃一閃,通信的屏幕上亮著深藍色的燈光,這裡安靜又詭異。
過了一兩分鐘,他們沒有聽到系統提示音、也沒有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沒有……什麼都沒有……
周圍變得冷嗖嗖的,無不昭示著這裡的危險。
他們的潛意識在叫囂著他們離開:快走!離這裡遠點!快!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船長室的大門,像是一條繩子,一頭顫動時整條繩子都會跟著顫動,其餘人也開始變得慌張起來,正快要離開船長室的時候,門關了……
絕望湧上心頭,無論他們怎麼踹那扇鐵門、怎麼用工具去敲打,都是徒勞無功。
「該死的女人!她騙了我,他們騙了我!」為的人怒罵道。
「那……那我們怎麼辦?」他的兩個同伴哽咽著,靜悄悄的環境中傳來小聲的抽泣。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空氣越來越稀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像是整個人墜落入深海中,漫無邊際的黑暗、難以呼吸的環境。
他們想要發聲,張開嘴時,卻感覺到一股水流從咽喉注入到肚子裡。
他們沒有死心,拼盡全力地想要往外沖,突然有無數個粘稠的觸手纏上了他們的雙腿,一點點將他們拖入漫無邊際的黑暗。
船長室外,嶄的冷白色鐵門緊緊關閉,像是要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身著休閒服、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對面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酒杯的女人說。
女人身姿曼妙,酒紅色的大波浪襯得她皮膚白淨,魅惑的眼眸底下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哦,那就是死了。」她毫不在意地回答。
「真冷漠呢,可是你把他們害死的啊。」男孩笑嘻嘻地說著煽風點火的話,絲毫不考慮對方的感受。
「我害死的?我只告訴他們想要離開任務世界就必須進入安全屋而已,又沒說只要進了安全屋就可以立馬離開。」女人輕輕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少年,嗤笑道。
「是啊~只可惜沒能知道進了裡面會是怎麼樣的死法呢~對吧?叄叄。」少年轉了轉眼球,露出狡黠的微笑。
「你自己沒事做了嗎?啊肆。」叄叄有些不耐煩,忍著脾氣警告著他。
她這個隊友,除了能力強之外,也沒什麼優點可以說了,討厭鬼一個。
啊肆將糖放進嘴裡,腮幫子鼓起來一塊,含糊不清地說:「才第一天,急什麼。」
當其他任務接收者們開始尋找線索、享受遊輪生活的時候,裴茗再次開了他的服務員生活。
他再次被分配到在廚房裡準備晚餐,著急忙慌地到處跑,累得他氣喘吁吁。
今晚的晚餐里又是那條死魚,無論廚師加了多少香料都掩蓋不了死魚身上散發的難聞的氣味。
裴茗臉色難以言喻,氣味實在是太沖鼻了,他的胃早就翻江倒海了起來。
領班的服務員手靠在背後,帶著如鷹犬般的毒辣目光慢悠悠地巡視著廚房,據說是為了防止員工偷吃這些魚。
雖然裴茗不明白這些死魚到底有什麼值得人去偷吃就對了,反正他是能避著就避著。
「你!在幹嘛?!」領班的服務員氣勢洶洶地走到一個服務員面前質問道。
「我……我。」被質問的服務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他似乎有些害怕,不敢直視領班的服務員的眼睛。
「你在偷吃。」領班的服務員篤定地說。
「我……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對不起……」被質問的服務員跪下來苦苦求饒。
他死死地拽著領班的服務員的衣服,臉色慘白的不像話:「我不想死,求求您,饒了我。」
「你違反了員工守則。」領班的服務員冷眼看著他,哼了一聲將他一腳踢開。
下一秒,其他服務員朝偷吃的服務員走去,他們禁錮住他的四肢,將他拖離廚房。
裴茗跟上去想要看他會被拖到什麼地方,卻被領班的服務員大聲訓斥:「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崗位好好工作,別讓我抓到你們偷懶。」
裴茗只能聽見那個服務員的求救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夜晚,賓客們入座宴廳,餐桌上還是那隻讓人噁心的白眼魚,不過跟中午不一樣的是,他的配菜加上了西紅柿和白菜,看起來會好看一點,不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