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兩旁的石獅子氣宇軒昂,大門上方,檀木雕刻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沈宅」二字,幾根大木樁上掛著紅綢帶喜氣洋洋。
跨過高門檻,各個廂房、露天院子擺放著正四方形的八仙桌和暗紅色的圓木凳。
賓客落座後,林晚清身著中式華服,頭頂蓋頭,纖纖玉手搭在媒人的手上,在眾人的注視下儀態端莊、不緊不慢地踏過門檻、邁過火盆之後來到廳堂。
沈老爺已經落座在廳堂的梨花椅上,身旁的位置雖空,但也擺放了茶盞,是給沈老爺逝去的夫人準備的。
裴茗困惑地向四周張望:「郎人呢?」
話音剛落,一個同樣穿著喜袍、身材高碩的男子緩步走入廳堂,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路過裴茗時,能聽到細微的沙沙聲。
看著沈知禮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地走完程序,沈老爺笑著對賓客們說:「諸位,知禮體弱,不能喝酒,今天就讓他們婚夫妻好好呆在一塊,我們吃好喝好!」
賓客見沈老爺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鬧洞房嘛,鬧不鬧都無所謂的。
這些npc好像都沒有發現沈知禮表情的不對,他此刻像是被人操縱的傀儡一樣,毫無生氣。
雖說是吃好喝好,可任務接收者們的心情和食慾可就不太好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安全屋還沒有開啟,命懸一線的時刻,誰還有心情吃東西?
趁著沈老爺被人抓去灌酒,任務接收者趕緊分散行動。
裴茗和余自生偷偷來到林晚清和沈知禮的婚房,正好跟一伙人對上了臉,相視一笑,看來大家想到一塊去了。
可惜,林晚清和沈知禮並不在婚房內,那他們能在哪裡?
沒辦法了,只好隨處逛逛,裴茗和余自生走遍各處的廂房,都沒有找到林晚清和沈知禮兩個人。
早上看著沈家祖宅氣派,可到了晚上,就有種陰冷冷的不適感。
遠處,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廝不停地環顧四周,心裡確認無人後跑進一處小路。
余自生看著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廝對裴茗說道:「跟上去,他絕對有問題。」
兩個人把握著不輕易被人發現的距離,偷偷跟在小廝身後。
那小廝來到一個小廂房的門前,敲了敲門,距離太遠了,聽不清他對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只見他再次環顧四周後,小心謹慎地關上了門。
余自生和裴茗繞到後邊的窗戶旁,用小刀偷偷破了一條小縫,往裡一看,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品著茶的女人竟然是他們找了很久的林晚清!
沈知禮此時被粗麻繩綁起,狼狽地坐在地面上,眼裡盛著怒火,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晚清哼了一聲,輕笑:「我想幹什麼?你怎麼不問我你想幹什麼?」
沈知禮眼神開始閃躲,略顯心虛,偏著頭,語氣顯然沒有剛才的盛氣凌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林晚清翹著腿,把玩著手裡的茶盞,臉上精緻的妝容襯得她更加美艷:「船票都買好了吧?你打算明早跟那賤女人一起去國外不是嗎?」
沈知禮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不是你逼我的嗎?林晚清!我從未說過愛你!也從未說過要娶你為妻!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罷了。」
「哦~我自作多情?那又怎樣?」林晚清不以為然,兀然附身冷哼,「你既然不愛我,那就恨我吧。」
她拍了拍手,側頭對著身旁的小廝道:「把人帶進來。」
唔唔唔……
一個陌生的女人被推到在地面上,她嘴裡塞著布塊,以至於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她的手背至身後用麻繩綁起,艱難起身時,頭髮凌亂不堪,她的長相楚楚動人,在看到沈知禮後潸然淚下。
沈知禮眼底滿是驚詫,而後突然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毒婦!你把啊凌綁到這來做什麼?!」
在外面偷看的裴茗和余自生相視一眼:「終於找到吳凌了。」
房中,林晚清欣賞著這對痴男怨女此時狼狽的模樣,嘲諷地笑著說:「別著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她接過小廝手裡的小刀,刀鋒尖銳,輕輕一划,吳凌那張細嫩的臉蛋就滲出一絲絲血跡。
林晚清動作很慢,刀面一點一點觸碰著吳玲身上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膚,她很欣賞吳凌瑟瑟發抖的模樣以及旁邊沈知禮心急如焚地謾罵。
她輕柔地撫摸著吳凌的眼睛,感嘆道:「瞧瞧這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多美啊~」
小刀隨著剛剛手指摸過的痕跡,一點一點剜進眼框。
伴著吳凌地慘叫,林晚清佯裝訝異:「啊~差點忘了,還有這一張櫻桃小嘴。」
林晚清死死抓著吳凌的臉頰,小刀伸進嘴裡,用力一划,帶著血紅色的舌頭掉落至地面。
她放鬆坐會椅子上,用腳抬起吳凌的頭,欣賞藝術品般看著吳凌此時的慘狀。
「好了,你們打斷她的腿之後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
裴茗眼底驚恐萬分:我靠?!這還怎麼救????
余自生:……撿屍?
裴茗湊到余自生耳邊問:「你有沒有覺得吳凌受傷的部分很像之前在沈知禮房間的那隻女鬼缺少的部分?」
余自生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或許我們可以把已經死了的吳凌帶去給那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