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女孩抬起腦袋,她張著嘴嗚哇哇的亂叫,但又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仔細看她的眼睛,只有空洞洞的眼框。
她動了動身體,垂直摔在地面上,她用胳膊一點點往前爬,方向是書桌!
眼見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裴茗和余自生小心地挪動身體,盡力將呼吸聲將至最低。
哐當一聲清響。
裴茗太過注意女孩的動作了,反而忽略地上的矮凳。
那女孩的身子挺直了爬行,腦袋朝著聲響處靜止了一瞬,忽而以非人的度奔向裴茗和余自生的所在處。
灰塵隨著她的動作飄揚在空氣中,她的度實在是太快了!裴茗根本來不及逃離,他在緊張之際,隨便從旁邊拿起東西扔過去。
奇怪的是,她停下來了。
她仔細聞了聞裴茗剛剛扔過去的茶盞,如同獲得珍寶般捧起茶盞,貪戀地嗅著茶盞的味道,轉身爬入黑暗之中。
裴茗和余自生等待了片刻,確認危機解除。
「走了。」裴茗道。
「抓緊時間找找線索吧。」余自生回答。
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那女孩離開的原因,總歸是好事就對了。
裴茗想打開書桌的抽屜,抽屜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難以拉開,用力一扯,灰塵隨之飄揚,嗆鼻得很。
抽屜里有許多書信,字跡工整,但信紙的有些地方已經破損,看不出原來寫的是什麼字。
借著手電筒的光,裴茗吃力的念道:「信件一:知禮,昨日我同阿娘一起做了些梅花糕,你嘗了嗎?希望你能喜歡。對了,鐲子很好看,謝謝你,我想你了。——啊凌
信件二:我昨日聽說你訂婚了?你不是說你愛的人是我嗎?你騙了我?!——啊凌。」
「林晚清說的大半能對上,沈知禮現在會不會和這個啊凌在一起?」余自生摸著下巴,看著裴茗問。
「有可能,或許我們應該去找一下這個叫啊凌的女人。」裴茗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潔白的手指穿過髮絲,「可是,怎麼找啊!」
正當裴茗抓狂的時候,余自生將抽屜翻了一翻,試圖再多找一些線索,可惜除了灰塵以外,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
線索就這麼斷了?裴茗舉著手電筒在房間逛了一圈,地下有許多廢紙,看不出什麼東西,他定睛一看,有張廢紙一半在外邊,一半在柜子底下。
裴茗將其抽出,抖了一抖,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吳凌和啊凌,像是沉溺在愛情中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寫著心愛的人的名字。
裴茗驚喜萬分,將廢紙遞給余自生,眉眼彎彎,似是討人誇獎。
余自生手比腦子快,下意識抬起手揉了揉裴茗的腦袋,見裴茗表情整愣了一下,輕咳一聲:「我們該回去了。」
余自生打開門,門外如原來般昏暗,他的眼睛適應了一會這黑暗的環境,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周圍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