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一甩,咚!「不良」的身體被她毫不猶豫地扔到了樓下。
一條條醜陋的人形長蛇從草叢中鑽出來,將「不良」的屍體拆入進腹中,隨後又緩緩回到黑暗。
女孩開心的哼著小調,跳著歡快的舞步,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夜幕中。
此時的余自生早已躺下,聽到外邊重物落下的聲音,僵直的身軀慢慢轉了個身,將背朝向牆壁,以此來尋找一些安全感。
夢境中。
「今天突擊檢查宿舍,你們都給我排成一排。」女教官趾高氣昂地指著坐在床上的學生,氣勢洶洶地打開每一個衣櫃。
林瑤皺著眉不滿地站在一旁,看著女教官粗暴地將手伸進柜子里。
柜子里的衣物被隨意地丟在地上,放置在裡面的物品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衣物上全是髒兮兮的腳印。
她氣得發抖,怒罵道,「你憑什麼隨意翻別人的私人物品!還隨便丟在地上!」
女教官掃了她一眼,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頭拽到跟前,惡狠狠地說,「憑什麼?!就憑我是管理者,我要是不仔細搜查,你們還不得翻了天啦!」
她用力地甩開林瑤,弱小的身軀撞在鐵皮衣柜上哐哐作響。
林瑤眼眶發紅,捂著發疼的背,「你早晚會遭報應的,我一定會去舉報你!」
女教官氣沖沖地朝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腳,隨即看向一旁發抖的學生警告,「看到沒有,這就是反抗的下場。」
裴茗在哨聲中驚醒,腦海里的畫面不斷播放在腦子裡,使他腦仁發疼。
他起身洗了把臉,長呼出一口氣,宿舍里的人重複著每天都要做的動作,將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一點點放回柜子中。
裴茗沉默無比,他沒有像前幾次一樣不耐煩,他現在經歷的事情就是林瑤每天都要忍受的,林瑤經歷的事情比這還要痛苦萬分。
許是做夢消耗精神太大,早上去學校的時候裴茗有些發困,讀書的時候裴茗幾乎要往前倒下了。
余自生值班的時候就看到某隻狡猾的狐狸搖頭晃腦的企圖保持清醒。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裴茗的腦袋,「一會兒去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
裴茗吃痛地捂著腦袋,煩躁地回答,「知道了。」
明明都二十多歲人了,有時候脾氣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確認余自生走後,林瀾舉著書湊到裴茗旁邊,一臉八卦地問道,「你倆什麼關係?那麼親密的樣子。」
裴茗拿著書拍了一下林瀾的頭,無奈道,「朋友,你不要那麼八卦。」
林瀾被噎了一下,忍不住提醒,「教官和學生不能密切接觸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會注意的。」
「唉,其實這個規矩沒什麼作用的,有些教官和學生相處得好,有些教官天天找茬,看個人脾氣吧。」
裴茗轉頭看著林瀾,思索了一會兒,又摟著他的脖子問道,「我們學校之前有沒有什麼八卦?」
談到這個,林瀾可就來勁了,「嘿!我是誰啊!我可是八卦中樞好嗎!」
接下來的時間裡,裴茗聽了一大堆什麼哪個老師的婚姻不完美啦、哪個班的女生和哪個班的男生在一起啦、誰被渣啦,總而言之,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裴茗被煩得沒辦法了,隨便找了個藉口打發他。
窗外的枝葉茂盛,卻怎麼也掩蓋不住裴茗的愁思,再拖下去可就糟糕了,今晚得試著去打開安全屋。
一如往日,余自生早早地來到教學樓後邊等待裴茗,他靠在牆上,手裡的煙還閃著火星,只見他緩緩吐出白煙,煙霧瞬間模糊了他的稜角。
裴茗剛來到見面地點,被猝不及防的煙氣嗆了一下,余自生聽到動靜後趕忙熄滅了菸頭,「抱歉,我以為你不會下來這麼快。」
裴茗擺擺手,又偏頭咳了兩聲,「我大概明白林瑤的死因了。」
余自生點點頭,答,「我也是。」
裴茗驚詫地挑了一下眉,「你也夢到了?」
余自生聲音低沉,心情低落地回答,「嗯。」
直覺告訴裴茗,余自生現在心情不太好,他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任務世界發生的事情有些是由真實事件改編,有些是虛構的故事框架,你要是覺得惋惜,可以把它當做虛構的事情來看待,這樣子想心情就會好些。」
余自生愣了愣,他沒想到裴茗會注意到他的情緒低落,他勉強地彎著嘴角,示意自己會調整好心態。
「我這幾天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安全屋只在夜裡熄燈後出現,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在熄燈後打開。」
余自生眉頭緊縮,這個設定對任務接收者來說可不太妙。
任務世界的白天危險係數遠遠比不上夜晚,當任務世界有明顯區分白晝的時候,就證明白天遇見鬼怪的機率幾乎為零。
他接著說,「我打算今晚開啟安全屋,但你能確保一分鐘之內跑到安全屋嗎?」
「當安全屋開啟的時候系統會有提示,但如果解答失敗,安全屋只能保護你三分鐘,也就是說,三分鐘之後你將會失去屏障,安全屋外的鬼怪會馬上把你拆入腹中。」裴茗平靜地看著余自生。
…………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今晚開啟安全屋是一種賭注,壓對了可以離開,倘若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