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他靜靜地看著「不良」,眼底帶著難以讓人發覺的憐憫。
「不良」氣急敗壞地離開後,裴茗站起身往余自生走去,「今晚還巡樓嗎?」
「每天都要巡。」余自生溫柔地回答。
「晚上小心點。」裴茗說完便拍了拍余自生的肩膀,趁著房間裡的人不注意,將一張紙條塞進余自生手裡。
走在路上,余自生打開紙條,上面寫著裴茗今天中午遇到那個女學生的事,以及一些疑點。
現在是這個世界的第二天,如果循規韜距下去,他們還有些日子可以獲得線索。
余自生一直覺得這個世界的機制很狡詐,它沒有在明面上挑明每一個人的對立關係。
但如果不在競爭下搶奪第一個通關名額,那獲得的積分就會少,而進的世界要花費積分,在外衣食住行也要花費積分。
如果每一次都苟且偷生,積分量肯定會為負數,累計到負十隻能是面臨強制性死亡的結局。
真煩人,這個系統到底是哪來的?余自生想。
視人命如草芥,在這個世界裡,每一個人都如同螻蟻一般弱小。
午覺時間,裴茗睡得有點淺,在睡夢中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的咒罵聲以及來自另一個人的哭泣聲,哭泣聲被壓得很低,似在隱忍、又似惶恐。
她們好像在爭吵,又好像在……?到底是什麼呢?
緊接著傳來一陣聲響,櫃門突然打開,柜子里的東西全部掉落出來。
裴茗嚇得坐起身來,薄薄的冷汗從額間冒出,聽到動靜,其餘人也紛紛坐起身,大家相視片刻,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驚恐。
「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一位任務接收者聲線顫抖,驚魂不定地問道。
「我聽到了兩個女的在吵架,具體是什麼我聽不清。」另一位任務接收者回答。
「我也是。」裴茗擦了擦額間滲出的汗珠,掃視了一下掉落下地上的物品,象徵著剛才聽到的並非來源於夢境,而是現實。
所有人都盯著地上的物品,房間一時陷入一片沉靜。
這時他們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怕是那東西來過了,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
任務世界裡的天氣變幻莫測,明明早上的太陽毒辣至極,下午卻像是彌補過錯似的下了場暴雨。
風颳的很大,氣勢洶洶地將原本就存在裂痕的玻璃窗敲碎,雨伴著大風順著缺口往教室里洋洋灑灑。
林瀾抹了一把被雨水打濕的臉,感慨萬分:「突然感受到什麼叫做祖國的花朵需要雨水灌溉!」
教室里幾個學生急急忙忙地拉上窗簾,企圖抵擋一些雨水的進入。
風聲呼嘯在耳邊,好似在向人們耀武揚威。
裴茗伸了伸懶腰,下著暴雨,不用擔心會有教官過來巡查,教室里的學生也卸下了平日的緊繃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