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在其中,被這個不安全的世界玩弄。」
……
……
贏舟從夢裡睜開眼睛,他趴在昏暗的油燈前,頭疼欲裂。手裡握著一支筆。
面前的筆記本是攤開的,身體的主人大概正在寫日記。
贏舟掃了眼,確定這字跡是他自己的。
筆記本前後都沒有任何內容,只有他眼前這頁,寫著三句不明所以的呢喃。像一個奇怪的寓言,或詛咒。
身體不太舒服,很疼,尤其是後背,像拿刀切開後在傷口處灑了把辣椒。切割傷和腫脹的鈍痛感都格外明顯。
贏舟手抬起,往自己背後摸了一下。
然後他發現那裡居然真的有一條傷口,已經用線縫好,但還沒有癒合。
觸感濕滑,不是血,也不是膿水,像草本植物粘稠的透明汁液。
贏舟從椅子上起立,身體行動牽扯到背上的傷口,尖銳的痛感從脊椎向著兩側擴散,他的大腦空白了片刻。等回過神時,已經扶住了書桌,彎下腰,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窗外在下雨,雨滴打在屋檐上的聲音很明顯,室內的所有窗戶都用木板釘死。似乎很害怕泄露任何光源。
贏舟抓起書桌上的軍用手電筒,在這間木房子裡轉了一圈。
他所在的房間是書房,出門後是客餐廳。沙發、茶几和地毯都相對乾淨。如果不是光線太暗,甚至有些溫馨。
客廳連接著木屋的入戶門。門內用鐵鏈封住了。層層鐵鏈上掛著好多東西。
有十字架,還有硃砂寫的黃符。講究一個中西合璧。
但贏舟卻有些笑不出來。因為這些驅魔道具上真的傳來了詭異力量波動,證明它們是有效的,並且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贏舟。
換句話說,他依然處於一個詭異復甦的世界。涼氣從他的腳底竄起,贏舟頭皮麻煩,身體僵硬。
更糟糕的事,他感受了片刻,沒有感受到自己的進化源。這代表他現在就是一個重傷狀態下的普通人。
但贏舟卻依然能聞到空氣中濃郁的花香。
而很不幸,他是氣味的源頭。
茶几上擺著一個收納盒,裡面規整地裝著一封封信件。
贏舟一隻手舉著電筒,坐在沙發上檢閱著。
信件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好的,最早一封來自曆11年。
-聽說你在賭場,贏了荷官。最近身體如何,是否還會睏倦?
落款只有一個字:裴。
-阿努比斯傷了研究所的高級幹員,並且搶走了部分核心數據。所長為此大發雷霆,派出了一支打狗隊。近日讓它小心。
-我很嫉妒它被允許留在你身邊。
贏舟繼續往後翻。
在曆,不管是寫信還是收信,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尤其是通訊網絡基本癱瘓的情況下。這些信大部分都是手寫的,並且由人親自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