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晴空萬里。現在,窗戶外的天色居然有些陰了。
荀玉在娃娃的衣服口袋裡摸了摸,果然找到了一串銀色的鑰匙,一共四把。
就在他打算拿走時,女僕娃娃突然伸手,抓住了荀玉的手腕。
皮膚和布娃娃接觸的地方,像是碰到了冰塊。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帶來了一些驚嚇,好在荀玉見多識廣,很淡然地拿刀,砍掉了布娃娃的手。
紅色的碎棉花從傷口處噴涌而出,緊握著荀玉手腕的手指在瞬間變得無力。
荀玉把這隻手掰開,放回布娃娃的懷裡。
與此同時,被黑線捆在一起的荀玉小人偶開始滋滋亂叫,氣到跳腳。
這個小人偶的皮膚是和荀玉一樣的小麥色,斷了一條胳膊。而那條斷掉的樹脂胳膊,現在就綁在它的背後。
黑色薑餅人走過去,抬手,狠狠捶了一下小人偶的腦袋。
小人偶敢怒不敢言,頭上鼓起一個好大的包。
這種痛覺同樣傳達給了荀玉。好在他皮糙肉厚,耐痛。
荀玉拿到鑰匙,又忍著不爽,翻了一下人偶師最開始的身體。
這具身體穿著繁瑣的宮廷服裝,衣服已經被咬破了,沒有口袋和暗層。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牆角擺放的那口西洋鍾,突然開始了報時。
一隻小小的人偶從最錶盤上方關著的門裡走了出來,跳了一段優雅的芭蕾舞。
這種鍾也叫做「布穀鍾」,只不過報時的東西從布穀鳥變成了人偶。
錶盤上,時針不知不覺指向4。
「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嗎?」何文一愣,掏出手機,看了眼,「不對啊,我們是四點左右進來的,現在才凌晨五點。」
天衍:「詭域裡的時間流動不一致吧,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比想像中少。那個人偶師有沒有說過,如果沒有做完人偶會怎麼樣?」
「在這之前解決掉人偶師就好。」荀玉把鑰匙握在手裡,煞氣在臉上一閃而過,「走吧,上樓。」
這次,走在最前方的是荀玉。
他來到門前,依次試了一下鑰匙。在試用到第三把時,門開了。
工作間大概很久都沒人來過,一股陳舊腐朽的灰塵味撲面而來,嗆得贏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作為開門那個人,荀玉的精神明顯恍惚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並不是什麼恐怖的景象,而是一個玻璃展台。
玻璃罩里,有一具斜放著的棺材,底下有透明的柱子作為支撐,看起來是故意這樣展示的。
棺材裡躺著一具雙手交叉的人偶,如果不是光澤過於奇怪,這具人偶和真人幾乎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