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
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盅,機器操控,裡面兩顆骰子正在劇烈晃動著。
大小兩邊都壓著砝碼。周圍的賭徒雙眼通紅,各個吼的面紅耳赤。
幾秒後,玻璃盅里的骰子停下了晃動。
賭桌上的莊家放聲大笑:「豹子!一樣大,沒人賭豹子,莊家通吃!我看看,是誰賭了一隻手來著?」
輸掉一切的賭狗雙手抱頭,哀嚎著跪倒在地上。
贏舟深吸一口氣,死死扶住了扶梯。
他明白,這裡就是荷官的詭域。
前台,穿著馬甲的工作人員上前一步,微微彎下腰:「您好,您就是贏舟吧。荷官大人已經等候多時。請跟我我來。」
他頭上長著一個尖尖的角,像是傳說里的獨角獸,笑眯眯的。
前台看上去溫和而無害。
賭桌前傳來一陣躁動。贏舟側目,原來是賭輸一隻手的那個賭狗想賴帳,一把抓起凳子,砸向了坐莊的賭場員工。
莊家被凳子砸傷了眼,抱住自己的眼珠,嗷嗷大叫起來。
前台的臉色浮現出歉意:「稍等,尊貴的客人。我去處理一下突發情況。」
他朝前走去,十分斯文地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贏舟看見,當看見前台靠近後,原本氣焰囂張的賭徒面露驚恐,他不斷後退,卻被逼到了牆角。
前台抓住了他的兩個耳朵,然後狠狠往頭上一撞。
在一聲悽厲的慘叫後,前台鬆開了手。
賭狗躺在角落,一動不動,白花花的腦漿和血液從他眉心的洞裡流了出來。
前台朝著贏走走來,一邊用帕子擦著角上的污漬,一邊微笑道:「讓您見笑了。我們賭場是一個很規矩的賭場。在這裡,擾亂秩序、欠債不還和作弊,都是被絕對禁止的。」
他睜開眼,眼眸一隻黑,一隻白:「我相信,您是不會作弊的。對吧?」
……
……
幾百米外的老街,加長商務車內。
元問心仍在低頭,玩著手裡的遊戲機。他打的是拳皇,用的角色是大蛇丸,一套極為流暢的連招下來,小Boss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血條。
荀玉有些焦慮地用鉗子剪著自己的手指甲。
他的指甲長得很快,每天都要修理。喀嚓喀嚓,像是在鋸鐵。
元問心覺得這聲音很煩。
「贏舟他,」荀玉終歸還是忍不住開口,「萬一出事怎麼辦?我們就在這看著嗎?」
元問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還能怎麼辦?衝進去把荷官宰了。然後明年的今天,給贏舟燒點紙,可能燒個五六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還是說,如果贏舟輸了,你想付出點什麼代價,把『人具』從荷官那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