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元問心和荀玉都沒有袒露過這方面的情緒,但贏舟無疑是個細緻的觀察者。
他並非不懂,而是不喜歡說。
荀玉拿尖尖的犬牙咬住自己舌尖。
他控制好了情緒,臉上重露出了笑容:「確實。下午還有遊行表演,走吧走吧,貴賓票可以坐花車。」
下午有花車遊行,晚上有煙火晚會。
今天不是贏舟的生日,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又是他第一次過生日。
逛了一天,回去的路上贏舟有些困,靠著後車位睡著了。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感覺到有人把手墊在了他的腦袋下。
他猜是荀玉,但懶得睜開眼。隔了會,又有人給他披上了一張毛毯。
贏舟在溫暖的夢境裡一路睡回了家。
到的時候,已經快到午夜12點。
他打著哈欠走下車,疲憊又倦怠地揮了揮手,作為敷衍的告別。
元問心看著他從光里走到了暗裡,突然開口:「我們三個人里。只有贏舟是真的才18歲吧。」
「19了。」荀玉糾正道。
元問心:「這時候的贏舟,會比太歲更好追吧。你不試試?」
他的語氣很奇怪,有一種既想又不想的感覺。
荀玉閉著眼,看上去並不想回答。
許久後,元問心聽見後面的人突然開口:「不了。我會控制好自己的。」
元問心挑起了眉:「為什麼?」
「這不公平。而且,」荀玉的臉上沒有笑意,「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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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舟回到家時,感覺家裡有些冷清。
燈是關著的,沒有一點聲響。門口的蛋糕和禮物袋原封不動,就連餐桌上的尺子也放在原位。
贏舟操控影子,去主臥看了眼。果然,沒人回來過。
他拿出手機,點開有小紅點的簡訊。
裡面有幾條簡訊。
贏舟沒有保存李洋的手機號作為聯繫人,但卻記得對方的電話號碼。
不過,因為他把對方拉黑了,李洋大概是打不通他電話的。
這幾條簡訊都是李洋發來的。
「你在家嗎?你告訴我,你媽去哪了?怎麼打不通她電話?」
「你還有錢嗎?能不能先借我一點。」
「贏舟,求你了。我以後真的再也不賭了,和你媽好好過日子。借我一點吧,我只要三千,三千就夠了!」
「幫我報警。救救我!報警!!」
這幾條消息,基本都是贏舟在車上睡著的時候發來的。
贏舟忍不住眉頭緊鎖:「還要報警?難道是還不起高利貸被人砍手了?希望別死家門口。」
他本來想清空簡訊,但又擔心清空後,警察真的找上門時不好說。只好忍著噁心把它們留在了自己的簡訊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