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顫了顫,這才睜開眼睛。
倆人四目相對。
林尋飛:「…………」
許諾:「…………」
世界似乎都因為尷尬而靜止,林尋飛在許諾平淡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率先轉頭。
許諾翻了個身,把搭在林尋飛腰上的手收回來,按了按太陽穴。
宿醉的感覺不好受,頭好疼。
林尋飛調整了半天,儘量保持語氣的平靜:「那個,昨天晚上……」
許諾轉過頭,看著他。
「那個,你還記得昨天晚上……」
許諾眨了眨眼,等著他的下文。
但林尋飛說不出口了。
見許諾沒有作聲,他只好繼續:「如果你不記得得了……」
老天保佑,一定要不記得啊!
不然……
「我記得。」許諾說。
他昨天晚上確實有斷片的時候,但那卻是在他醉酒的時候。林尋飛去接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醒酒了,後來倆人在街上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他又吐了好幾回,酒都醒了,想不記得都難。
就算是不記得,現在倆人都這副光景,猜也能猜到了。
林尋飛有些絕望。
「所以,你是什麼想法?」許諾問。人
「啊?」
「啊什麼?我問你什麼想法。」許諾頭疼得要命,起身坐在床上,擰開了一瓶礦泉水,灌進去幾口,又遞給林尋飛。
林尋飛想喝水。
但他起來得萬分艱難。
太他媽痛了……
草!
許諾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把水瓶遞給他。林尋飛喝了兩口,才覺得乾涸的嗓子好了許多。
「對不起……」許諾說。
林尋飛吃驚。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從許諾嘴裡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大概這個人長這麼大,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屈指可數。
許諾接著說:「我是說,我把你弄傷了,對不起。我下次注意點。」
「嗯,」難得聽見許諾跟人道歉,林尋飛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男人,「不是,你說什麼?」
「我跟你道歉。」
「後面那一句?」
「我下次注意點。」
林尋飛張了張嘴,不可思議地:「還,還有下次?」
許諾正經地說:「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啊?」
「上完提褲子翻臉不認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