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陈望已经晋升了,在公司里担任重要职务,但他依旧直属于庄白桦,有任何事都能直接向他汇报。
他敲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得到许可之后走进去。
庄白桦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伏案工作,而是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庄白桦这几年越沉稳温和,笑着便让人如沐春风,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说话,他为人处事有自己的底线,很难攻破他的防线,所以这些年公司稳中求进,跟他的大家风范有很大关系。
庄白桦见陈望进来,收回目光,专心听下属述职。
两个人交流了半个小时的公务,陈望领到指示,心里有了底,刚准备安心退下,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挑起眉,问庄白桦“庄总,需要倒杯果汁进来吗”
庄白桦闻言笑了。
陈望当秘书的时候,每次池月跑到办公室里来,都会倒上一杯果汁给他,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陈望升职。
庄白桦冲着休息室的方向大声说“别躲着了,出来跟陈秘书打招呼。”
尽管现在陈望已经不是秘书了,庄白桦时常改不了口,陈望听见也不纠正,就这么由着他叫。
过了一会,休息室里走出来一个人,懒懒散散地说“我为什么要躲他,我只是想多睡会而已。”
池月撩起眼皮,看了陈望一眼,眼神淡漠。
池月早就毕业,毕业之后正式加入洛家的公司,洛振铎有意磨砺他,让他从基层做起,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升到了管理层的位置。
说起来,池月早期的时候因为原书以及重生的事,疑心很重,时常没有安全感,经过几年的安定生活后,他几番试探都没有重来一遍的迹象,于是渐渐安下心来,反而开始活得张扬,经常恣意妄为,行为大胆,让庄白桦有些头疼。
比如今天本该是洛氏公司重要的会议,他翘班跑到庄氏这边来,躲进庄白桦的休息室里睡大觉。
“没说你躲陈秘书,你躲的是你爸爸。”庄白桦指出。
池月穿着西装,因为刚才在睡觉头有点凌乱,他撩了撩头,接着整理袖口,慵懒地说“他越来越爱唠叨,我懒得听董事会一群人吵架。”
池月在大学最后的日子长高了一些,现在已经比庄白桦还高了,进入社会后身材结实了不少,西装革履套在身上,不再单薄空荡荡,而是器宇轩昂,有几分骄矜贵公子的模样。
他染上属于成熟男人的气定神闲,举止慵懒随意,流露出别样的自信,越来越迷人。
此时他散漫地走到沙上坐下,交叠着长腿,姿势放松,把庄白桦的办公室当成自己家。
庄白桦无奈“会议讨论怎么能叫吵架,你作为晚辈好歹谦虚一点。”
眼见着庄白桦也要开始唠叨,陈望轻轻咳嗽一声,提醒总裁,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
庄白桦这才想起陈望的存在,尴尬地说“陈秘书都现你了,你爸爸肯定
知道你在我这。”
池月无所谓地说“现就现。”他看向陈望,笑了笑,“老熟人了,不怕被撞见。”
陈望一言难尽地看着已经成长为男人的“池皇后”。
这么多年,连他都从大内总管变成朝廷大臣,池月一直和庄白桦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成了公司公开的秘密,人人知道,没人点破。
他还当秘书的时候,池月动不动就在他面前秀恩爱,陈望饱受荼毒,直到他晋升离开总裁办才作罢。
再加上这几年庄白桦嘴巴上唠叨,实际上很宠池月,池皇后恃宠而骄,越骄纵,陈望一见池月笑就头皮麻,冲池月勉强笑笑当作回应,对庄白桦说“既然不用我倒果汁,我就先离开了。”
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办公室。
庄白桦不解,问池月“你是不是对陈秘书做过什么,为什么他每次看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池月笑眯眯,无辜地说“没有啊,我跟他无冤无仇。”
庄白桦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说的。”池月从沙上站起来,坐到庄白桦的办公桌上,弯下腰,撑住庄白桦的椅子,将庄白桦笼罩在自己的身体下,勾着唇角,压低声音说,“我跟你多亲密啊,怎么会有事瞒着你。”
“油嘴滑舌。”庄白桦点评,“跟唐枫一个样。”
提到唐枫,池月的脸色垮下来。
唐枫现在还在纠缠庄白桦,竟然成了庄白桦的追求者里最持久的一个,不管池月怎么恐吓,他就是不退缩。
唐枫熬了好几年,终于拍出来一部电影,美滋滋地邀请庄白桦参加映礼。
“那个破电影别去看了吧。”池月很不满,“别理他。”
“去或者不去,他都会我行我素,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必须捧个场。”庄白桦说道,“而且他给了我两张票。”
庄白桦觉得唐枫对自己已经放下了,只是习惯性嘴嗨,加上不肯在池月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一直嚷嚷着不放弃。
池月哼了一声,突然俯身,在庄白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让我去看唐haa的电影伤害我的身心,我要补偿。”
庄白桦掩住嘴,瞪着他说“说了不准在办公室做这些事。”
“没人,不要紧,再来一下。”池月说着就往庄白桦面前凑,“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