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吳淺淺的狀態看上去還不算太壞,她?的面色雖是蒼白了些,但身?上肉眼可見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傷痕。
葉舒唯的目光在吳淺淺身?上的麻繩多停留了幾秒,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想。
聽?到他們的聲響,吳贇慢慢回過了頭。
「你?們來了。」
當葉舒唯看到吳贇的臉龐時,她?的目光微微動了動。
她?上一回見到吳贇,是在那個地下?搏擊場館的VIp包廂里。當時的他還穿著價值不菲的衣物、梳著大背頭,對著眾人口出狂言、下?注時揮金如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備受寵愛的世家公子哥的狂妄與?張揚。
可僅僅只隔了這麼些時日的功夫,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萎靡不振,人也?消瘦了不少?。下?巴上全是胡茬,臉龐腫脹又泛黃,且眉骨附近還有幾處很明?顯的淤青和傷疤,像是被人下?重手毆打過一般。
吳贇的目光從葉舒唯、言錫和其他特勤人員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到了邵允的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衝著邵允戲謔開口道:「喲,藥罐子,你?竟然也?來了,不怕死啊?」
邵允並沒有在意吳贇充滿著火藥味的挑釁,他平靜地回覆:「我要是怕死,我就不會?直到今天還活著。」
「的確,你?雖然身?體孱弱,但卻是個有種的男人。」吳贇邊說,邊往前走了幾步,「也?難怪你?的變態老爹和二哥那麼喜歡折磨你?,也?難怪我姐對你?一心痴情多年。」
因為吳贇突如其來的靠近,葉舒唯和言錫身?後的特勤人員已經齊刷刷一片舉起手中的槍枝對準了他。只要他再往前兩步進?入到規定射程內,他就會?被當場擊斃。
葉舒唯這時沖言錫使了個眼色,言錫立刻抬手將身?後一位特勤人員的槍口往下?壓了壓。
其他特勤人員也?都跟著暫時放下?了握著槍的手。
吳贇走完了那兩步,站定在邵允的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藥罐子,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邵允淡聲回:「一輛能夠離開這裡的車,一張能夠離開瓏城的機票。」
吳贇打了個響指:「Bingo。」
「吳贇。」邵允這時慢慢抬起手,指向了吳贇身?後那張靠牆而立的立櫃,「就算我能給你?這兩樣東西,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活著走出這扇門嗎?」
聽?到這話?,吳贇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用回過頭,便知道邵允指代?的是什麼——那是邵垠早早就命令他安置好的監視器,讓邵垠能夠在監視器的另一端實?時看到這間屋子裡所發生的一切。
若是他的行為有一丁點偏離邵垠的預期,他便會?立刻命喪黃泉。
「呵。」過了半晌,吳贇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怕死嗎?」
「我若是怕死,就不會?踏上這條船,更不會?一路走到今天。」吳贇邊說,邊笑得愈發癲狂了起來,「我知道你?們心裡都看不上我,認為我和周濟那個蠢貨是一丘之貉。但我可比他聰明?多了,周家的財產根本經不起他那般揮霍,而我卻可以自?給自?足……我如何一擲千金,便能加倍賺回來填上我所創出來的黑洞。」
「用殺人放火,販毒走私,拐賣人口所掙來的錢一擲千金麼?」邵允的聲音雖不高,但卻很有力,「你?在掙著這些不義之財、踩在他人血肉上為自?己爭取滿足感和存在感的時候,有沒有一秒鐘考慮過你?姐,考慮過養育你?的父母?」
邵允話?里的最後兩句,顯然讓吳贇不太好受。
因為吳贇本就有些充血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變得更紅了,他用手指著邵允,大聲怒吼道:「你?懂什麼!?」
「你?一個本就被邵家遺棄的廢物,會?理解我的感受嗎?」他瘋了般地叫囂著,「我是吳家唯一的男丁啊!就算我是老二,家裡的財產大權也?該落在我的手上!可我那對白痴父母的眼裡卻只看得到我姐!他們早早就架空了我在家族裡的財產和權利,我只能像個乞丐一樣,靠著我姐施捨我、可憐我,去舔她?吃剩下?的肉骨頭……」
「是,我知道我做的這些事都是罪大惡極的,我就算入了土都不得好死。可如果不是他們將我逼上了這條絕路,我又怎麼會?……」
「吳贇。」邵允這時輕聲打斷了吳贇的話?,他看著吳贇的目光里慢慢地浮現起了一絲憐憫,「你?真?的覺得是你?父母和你?姐將你?逼上這條絕路的嗎?」
「你?出生的那一天,整個吳家上下?都歡天喜地,你?父母高興得好幾天都沒合眼。」邵允說,「我一個長期不出門的廢物是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的呢?因為當時全瓏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有多麼期盼你?的到來。」
吳贇的目光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你?特麼別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不過。」邵允平靜地回視著他,「你?捫心自?問,他們難道不想把吳家託付給他們唯一的兒子?」
如若不是因為早早看清了吳贇天生的秉性,知道他這一輩子註定不會?成器。吳淞夫婦又怎麼會?捨得讓自?己的女兒過得那麼辛苦,整天周旋於生意場上,用她?纖瘦的肩膀扛起家族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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