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眼睛裡,已經?全然沒有往日裡的半分清明與理智。若是用春風和小溪來形容平時的他,那麼此時此刻的他就好像是烈火與瀑布。
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那洶湧澎湃的渴望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可他卻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遲遲不落下那既定的狂風驟雨。
葉舒唯這時抬起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青蔥般的手?指如?同彈琴般在?他的皮膚上調皮地滑動著、撩撥著,嬌俏的語氣里儘是調笑與戲弄:「三少爺,別告訴我?,你這是臨上陣前,在?猶豫和緊張?」
邵允重?重?地喘息了兩聲,啞聲對她說:「我?不想讓你感到害怕和牴觸。」
他心愛的女孩子?,是一朵那麼純淨又聖潔的薔薇花朵,從未被採摘過、侵蝕過,他愛之入骨、又疼惜如?命。但他對自己很了解,因為即便他是這麼地疼愛她,他都會害怕一旦真正觸碰到她後,自己會變得貪戀,那對她深不見底的慾念會將他徹底吞噬,近而不知輕重?地傷害到她。
「我?為什麼會感到害怕和牴觸呢?」她歪了歪腦袋,「這天底下,好像就沒有我?會害怕的事。況且,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難道不都是從未品嘗過人事的手??」
「既然大家都是從零開始,我?們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傷害到對方上了。」她的手?指這時從他的脖頸,慢慢地滑動到了他的背脊上,「因為在?相擁的過程里,就算我?們弄疼了對方,那也都是甜美?的,我?甘願沉醉其中?。」
「阿允,我?們萬歲。」
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密匙。
也開啟了這個難忘的夜晚裡,最刻骨銘心的一筆。
邵允輕闔了闔眼眸,下一瞬,便偏過頭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們已不再像最開始那般只會生澀地淺嘗輒止,他們在?唇舌之間忘我?地與對方嬉戲,就像是要鑽進對方的靈魂那般強烈地表達著自己的渴求。
葉舒唯閉上眼又睜開眼,與他緊扣的五指曲張又握緊。
她曾是一朵傲然挺立的薔薇,不會為任何人折腰,也不會被任何人所?採摘。她曾想孤身一人走到黃昏,卻不料終有一人成為了她的黎明。
今晚,她願意依偎著自己的愛人,卸下所?有防備躺在?他的手?心裡,永遠地成為他的所?有物。
「唯唯。」
她聽到他在?耳邊低聲又深情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葉舒唯在?這一刻,想起自己曾因為抓捕罪犯,而跳入深海、衝進大火、在?極寒之中?匍匐前進……她原本以為那些已經?是她身體?所?能夠接受的極限。
但直到今晚,她才意識到,原來在?他的手?中?如?同破繭成蝶般地綻放,才是她身體?與靈魂能夠到達的極致。
在?她放任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的那一刻,她聽到邵允說了一句話。
他說的是一句法語。
「我?親愛的月亮,你所?在?的這片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是我?。」
「它們為你熄滅,它們為你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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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浴室的溫度過高,最終這把火還是燒進了臥室的大床上。
由於落荒而逃的辛瀾實?在?是跑得太過匆忙,竟連臥室的窗簾都忘記替邵允拉上。因此,窗外明晃晃的月光便肆無忌憚地灑進了臥室,照亮了沒有開燈的房間裡的每一處角落。
由於長時間都處在?一個濕熱的環境裡,縱是葉舒唯這樣的身體?底子?都有些吃不消。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有些頭暈腦脹,更感到口乾舌燥。
「……停,我?要喝水。」
她蹙著眉頭,直接對邵允下了命令。
邵允聽令即止,他小心地將她汗濕的長髮撥到一邊,再悉心地用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裹成了一個小粽子?,才利落地翻身下床。
她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說話的嗓音細聽起來還有些嗡嗡的鼻音:「你別赤著腳,去披件衣服。」
「我?不冷。」邵允指了指臥室里持續供給的恆溫風系統,溫柔地回應道,「應該說,我?已經?熱了一個晚上了。」
她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是看到他拿著水杯走回來時嘴角掛著的笑,才猛然意識到他剛才那句話里所?表達的深意。
「……你這個人。」她有點惱羞成怒地瞪他,「邵允,你簡直……」
「敢問我?的小薔薇,我?怎麼了?」他將她扶靠起來,親手?將水杯抵在?她的唇邊,一口一口地慢慢餵給她喝,「我?是有哪裡做得你不夠滿意嗎?」
好好的一句話,他又故意咬重?了「做」這個字。
沒等?葉舒唯發作,他已經?直接自顧自地把話接了下去,「畢竟我?是初學者,小試牛刀的過程里一定還有諸多不足之處,希望你能海涵,並指出你不夠滿意的地方。」
頓了頓,他笑吟吟的:「但說無妨,我?不會介意的。」
第五十六章
*
葉舒唯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男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不,應該說,一個深陷愛情並開啟了世界大門的男人,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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