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二話不說,便把早就準備好的微型探測器拋給了她,還想順手替她關上門。
誰料,吳淺淺這時?卻出?聲?道:「沒事,門就這樣?開著?吧。」
葉舒唯有些訝異:「你不介意?」
吳淺淺搖了搖頭:「就算關上門,等會?兒也不會?是秘密,乾脆就讓大家一起在門外看?得更清楚一些。」
葉舒唯也不再廢話,直接大步進了吳淺淺的房間。
幾乎是在她進屋的那一剎那,她手中的探測器就開始瘋狂「滴滴」作?響。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先是走到最靠門口的衣櫃旁,利落地拉開了衣櫃大門。隨後,她伸出?手,三下五除二便從衣櫃裡摸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圓球,轉手扔給門口的郁瑞。
郁瑞準確地接住了那個小小的物件,捏在手裡端詳兩秒後按了關閉鍵:「竊聽?器。」
葉舒唯合上衣櫃門,腳步並未停歇,緊接著?走到了房間的中間區域。
她分別從會?客桌的桌子底下和沙發的扶手內側摸出?了兩個類似的小圓球,關閉後輕輕地擺在了會?客桌的桌面上。
探測器卻依舊沒有停止作?響。
她走到吳淺淺的床邊,在她床頭櫃的檯燈里再次摸出?了一個小圓球。
門外的吳淺淺看?得面色慘白?如紙。
當葉舒唯在她的房間裡找出?第一個竊聽?器時?,吳淺淺的身體就開始輕微地打著?顫。隨著?越來越多的竊聽?器出?現,她已經驚恐到渾身發軟,連站都站不穩……若不是周煜在身後有力地托著?她的肩膀,她可能早就已經摔倒在地。
但?令人感到心驚的是,床頭櫃的小圓球卻依舊不是這場悲劇的終止符。
眼看?探測器在吳淺淺的化妝檯前發出?了劇烈的鳴叫聲?,可葉舒唯翻遍了整個化妝檯都沒有找到小圓球……直到她被化妝檯上一個精緻優美的天?使雕像擺件吸引了注意力。
她拿起那個擺件,轉過頭用眼神示意吳淺淺。
吳淺淺在看?到葉舒唯手中的那個擺件時?,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她張著?嘴、定定地望著?那個擺件許久,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只是幾不可見地沖葉舒唯點了點頭。
下一秒,葉舒唯手起刀落,一舉敲碎了那個天?使雕像。
只見在一大片雕像的殘渣中間,正靜靜地躺著?一個方型的微型電子設備。
看?構造,應該類似於微型監視器。
那一剎那,吳淺淺近乎雙眼一黑,差點暈厥在臉色同樣?十分難看?的周煜懷裡。
葉舒唯在心中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她拿起那個監視器,把攝像頭朝下、背扣在了圓桌上。
探測器尖銳的鳴叫聲?宣告停止,卻還是在發出?微弱的滴滴聲?。
葉舒唯這時?仰起頭,認認真真地觀察了一會?兒房間的天?花板。片刻後,她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麼,雙眼一眯,隨後徑直跳上了化妝檯。
然後,她借力往上攀爬了幾步,一隻腳踩在衣櫃的邊沿,另一隻腳踩在了化妝檯的雕花燈上,整個人幾乎折成了一隻蜘蛛。
她就用這麼一個反人類的姿勢,抬手剝下了吳淺淺房間天?花板角落裡暗藏著?的那最後一個監視器。
直到此時?,她懷裡的探測器終於恢復了靜音,郁瑞也從人群中來到了房間的會?客桌旁。
在對所有監聽?設備做了清點和毀壞後,他轉過身對門外的眾人說:「共計四?個竊聽?器和兩個監視器,使用時?長保守估計已有半年。」
吳淺淺絕望地闔了闔眼。
她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憔悴衰殘的面容。
葉舒唯曾在地下搏擊賽的包廂里見過她意氣?奮發、不可一世的世家大小姐模樣?,她是一支矜持又驕傲的玫瑰,理應傲然挺立在人群中,永遠無堅不摧。
可此時?此刻,這支玫瑰卻徹底被鋪天?蓋地的霜華覆蓋掩埋,一夜枯萎。
在一片令人感到窒息的安靜中,所有人都從門外來到了吳淺淺的房間內。
因為生怕吳淺淺的情緒過於激動,周煜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還悉心地給她蓋上了毯子。
隨後,他轉過臉,強忍著?一肚子的怒火,對葉舒唯他們說:「他怎麼能做出?如此可怕荒誕的事!?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所謂的內奸真的是他!」
即便周煜為了顧及吳淺淺的感受,全程都沒有說出?這個「他」的名字,但?整個房間裡的所有人……哪怕是小執和小念,都已經明了這個人是誰。
這個在吳淺淺的房間裡安置了如此之多監聽?設備,將監聽?到的情報傳遞給邵垠、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並協助邵垠在昨晚的吳宅和工廠製造了大規模恐慌和騷亂的人,其實就離他們近在咫尺。
沒錯。
這個連對自己的親姐姐都肆意欺騙、監視和傷害的人,便是吳家二公子吳贇。
第四十三章
*
對於吳淺淺而言,這世上若要說她最珍視在意的人,那吳贇一定當其衝。
作為瓏城三大世家之一的吳家世代經商,吳淞和妻子常年不在?家,所以?從吳淺淺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開始,她便擔起了照顧家庭和弟弟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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