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垂著眼帘看了她片刻:「我去給你泡杯牛奶?」
她合上電腦,搖了搖頭:「沒用的。」
「那乾脆來聊聊天吧。」他這時關上門走進屋,禮貌地抽了書桌旁的椅子坐下,和她隔了一定的距離,「比如……你今天白天摸魚去找你的艷遇了,對不?」
葉舒唯眯了眯眼,沒作聲。
「你別忘了,我可是能看得到所有人的定位的,你昨天傍晚在鏡月圖書館,今天在邵家大宅。」郁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葉舒唯,你挺能啊!剛到瓏城就泡上邵家三少爺了?」
她聽得莫名其妙被嗆了一口,咳嗽了起來:「……滾!」
「猜對了?」他聳了聳肩,「坊間傳聞那邵家三少爺邵允體弱多病,你今天身上又是一股子藥味,那我肯定只能往他身上猜……而且,你來瓏城之後,是不是找了鏡月圖書館當你的安全屋?我看你去過好多次,你的小男朋友告訴你了麼?鏡月圖書館是他開的。」
「……」
葉舒唯頓時咳嗽咳得更厲害了。
難怪昨天邵允會如此熟門熟路地出現在鏡月圖書館的後門,還在她說她占地為王時露出了些許微妙錯愕的表情。
一想到她當時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詞,說鏡月圖書館的主人有可能沒什麼文化才取了這個名字,她就覺得天靈蓋都仿佛被人掀起來了。
等她咳完,她直接抄起自己手邊的餐巾紙盒就朝郁瑞飛了過去:「你怎麼像個八婆一樣,管那麼多?」
郁瑞準確地接過了那盒餐巾紙,拖腔拿調地說:「雅典娜小姐,被戳穿了惱羞成怒啊?」
葉舒唯臉上的血色還沒完全褪下去:「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咱們這次在瓏城執行的是R+級任務,你跟我扯什麼狗屁艷遇?」
「你既然都知道你執行的是R+級任務、為什麼還整天沉迷男色?對了,我看過他的照片,他長得真不賴,都和我有得一拼了。」郁瑞慵懶地沖她拋了個媚眼,「你眼光可以啊!」
這風騷玩意兒剛剛說的那段話實在是槽點太密集,葉舒唯根本都來不及罵,只能翻了個大白眼,用三言兩句簡潔地概括了她和邵允是怎麼相識的,以及今天她請邵允幫忙讓她混進地下搏擊賽的事。
聽完之後,郁瑞目瞪口呆地望著她:「……葉舒唯,你特麼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啊!」
她一臉不以為然:「我怎麼了?」
「要是言錫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麼,他絕對會把你直接從窗戶扔出去的!你現在等於是在和我們潛在的任務目標談合作你明白嗎!?」郁瑞衝著她連連豎大拇指,「你自己也感覺得到,三大家族中絕對有人和珀斯公爵有牽連、甚至珀斯公爵可能就隱藏在三大家族中,說不定就出在邵家,說不定就是邵允呢?而且,你才剛剛看到他的兩個哥哥出現在了發生命案的墉萍酒店,你到底是怎麼敢相信他的啊!?」
郁瑞這話確實沒有說錯,珀斯公爵或者他的爪牙大概率就隱藏在有錢有勢的瓏城三大家族中,任何一個三大家族的人都有可能是他們這次要抓捕的目標。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從看到邵允的第一眼起,就堅信他不會是她的目標。
她就有預感,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第九章
*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通過今天拜訪邵家大宅,從跟他以及辛瀾、雙子的相處中,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對於邵家懷抱著的情感與親近、喜歡和依賴全然無關,反而更像是牴觸和厭惡。
「邵允應該和珀斯公爵沒有關係。」她伸了個懶腰,「如果是他,那他為什麼要答應幫我?更方便我抓他麼?」
郁瑞聽罷急得都從椅子上直接跳起來了:「我的姑奶奶,當然是為了把你和shado一網打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珀斯公爵是個多麼變態的人,他就喜歡玩那些刺激的走鋼絲遊戲。以他的作風,他完全有可能偽裝成好人接近你並博取你的信任……我的天,我現在就去把你爺爺叫起來。」
「別。」眼看他抬腳就要往外走,葉舒唯縱身從床上跳下來,擋在了他的跟前,「郁瑞,你不信我嗎?」
郁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我信你,但我不信這裡的任何人,尤其是三大家族的人……包括你的三少爺。」
「信我你就讓我去這場地下搏擊賽事。」她語氣堅決,「你可以不信邵允,但你一定得信我。我寧願冒著高風險去,也不想錯過這場搏擊比賽會給我們的調查帶來的收益。」
郁瑞:「你是真的瘋了!」
葉舒唯理直氣壯:「你那天還要幫我在場外做技術支持。」
郁瑞:「……」
葉舒唯昂挺胸:「你還會替我在爺爺和蒲斯沅他們面前保守秘密。」
「……算了。」沉默良久,郁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沖她擺擺手,轉身朝門外走去,「我什麼時候拗得過你?」
-
三天後的早晨十點,葉舒唯準時地在鏡月圖書館借閱到了《荊棘鳥》這本書。
拿著書走到她和邵允初見的「安全屋」,她才輕輕翻開書本。
翻了沒多少頁,就看到書本當中夾著一張薄薄的工作證,工作證的正面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而在工作證的反面則貼著一張便利貼。
黃色的便利貼上留有一行字跡清秀乾淨的留言,字如其人,一看便是出自邵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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