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听着她声音，思绪滞顿着，有点回不了神。
她用那本例题总结汇编，是高二时候，她小舅在某个节日送她“礼物”，让她预备预备，升学后把这本高三用习题册好好做一做。
她想都没想给扔到一边，直到那次月考想要愤图强，才翻出来和一堆练习册一起做完。
她们那一届读高三时候，确实已经不用那本书。
在江家叫住江现那晚，她只是当做借口问。他回答说他没有，在门外站了几秒，她以为那就是结束，没想到他竟然记着，还为此问了别人。
袅袅烟气带着香味袭来，眼前好似出现朦胧夜色。
唐沅拿起筷子，在薄烟中，眼睫轻轻颤了颤。
原来那天月亮。
并不是在那一时那一刻，就翻了篇。
城郊山顶上会所。
绵延高尔夫球场一片青翠，收了球杆几个人摘掉手套，移步回室内休息。
侍应生端来茶壶茶盏，给每个人倒完一杯，很快离开。
一群人6续坐下，取来牌，围坐在茶几边打时间。
江现安静地擦着手，比点数玩法，牌到面前，他淡定地掀开牌面，像是在参加又像是压根没在玩。
打了不一会，对面洗牌那个瞥他一眼，问“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出来，平时就算忙，也总有忙完时候吧，都干嘛去了上次在老周家聚会，我们想叫你，打电话给你，话都没说两句你就给挂了。”
钟恒闻言插话“你以为人跟你一样，天天不着家，别整天撺掇。”他说着，问江现，“你打算换新房子吗什么时候我们上你家暖居去欸”
旁边几个听见，刚想说没事换什么房子，好好又暖什么居，反应过来，想起唐沅和江现住在了一块，一时都没说话。
江现说不换，后一个问题也答得淡淡“有空再说吧。”他顿了下，“唐沅不喜欢太吵。”
这话一出，茶几边这群人更是沉默。
钟恒面色如常，笑意不改道“那行，等下回问过她，哪时候唐沅同意了，我们再去热闹热闹。”
他们这些人对唐沅或多或少有点看法，钟恒却还好，一向不参与这些，以前读书时候听到聊起唐沅不好，从来不搭腔。
得知江现要和唐沅结婚，他也是反应最自然一个。
钟恒和江现就着这个话题聊，说起哪个楼盘不错，江现话不多，但都简短地应了。
其它人没吭声，不由朝褚怀看。一向对唐沅意见最大褚怀难得没说半个字，一句不好话都没，看得他们有些意外。
边上一个听着，接话“说到这个，我前两天碰见程巧兰了，她还问起你事，说是听说你要结婚了。程巧兰你还记得不”
江现抬眸，语气平平“不记得。”
“不记得高二那会我们在一个奥数组，经常有几个班合并课一起上。你忘了，有天上课，你还捡了她写情书呢”
说话人也是参加了奥数组成员。
闻言，江现轻轻皱眉，过了好一会才隐约有点印象。
那天下午，他在图书室待了很久，后来钟恒来找他，一起去上奥数课。
进大教室时候，一群人拿着一封信声情并茂地念，追着程巧兰问是不是她写给他情书，说要帮她给他。
那个叫程巧兰闷不吭声，脸都涨红。几个人把情书扔来扔去，掉在地上。
他看了眼，走过去把信捡起。
那群人一下子噤声。
他什么都没说，坐到自己位子上，将情书放进了抽屉。
“想起来没就那会，高二那阵，她是第一个写情书你收了吧”先前开口又道。
“我没收。”江现拧了下眉，打断。
先前说话人看着他一愣。
他道“情书那天放学我还给她了，也跟她说了，我对她没有意思。”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江现面前聊这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