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李掌柜也很少再给她送来大小合适的玉石,再遇沈聿白送来的玉佩时,忽而生起?了兴致。
李掌柜听她这话,瞳孔倏地亮起?。
他心?情愉悦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姑娘此话可?当真?”
秦桢点头。
李掌柜眸中的笑意几?近溢出,“那我就等姑娘的好消息了。”
制作小巧玉饰和玉雕耗费的时日断不可?比拟,祁洲这三年间面世的作品以?玉雕为主,半年中能够送来完品已然非易事,正是如?此,祁洲这三年间面世的作品数量是比不得从前,全靠质量取胜。
最初那一年,祁洲面世的作品仅有珑吟,京中也有不少好事者闹着江郎才尽之词,喧闹不过两个月,新作问世如?同男子掌心?那般狠狠地朝那群人?双颊拍击着。
谁知不久之后这群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讨论?着祁洲江郎才尽一事,此番流言又再次被新作打破,如?此循环往复了小两年,这些人?才长了记性,江郎才尽之声也随之消散。
于?个人?而言,李掌柜也觉得以?质量取胜之举于?祁洲是再好不过的,若是以?璙园管事而言,定然是希望她问世之作越多越好,不过他与秦桢合作已有多个年头,自然是前者为佳。
若是秦桢个人?愿意制作玉饰送来璙园,他断不会拒绝。
提起?玉饰,倒是让李掌柜想起?了件事情,“这几?日,沈大人?时常会来园中,最初我看得还不大清晰,昨日方才确定下,沈大人?腰间的坠子,是姑娘三年多前送来的雀坠。”
秦桢拨弄男子掌心?大小毛料的指尖一顿,澄亮的眼?眸掀起?些许,看向意有所指的李掌柜。
璙园盘踞盛京多年,李掌柜管事的这些年中,近段时日之前也就见过沈聿白来过两次璙园,一次是着令璙园配合探寻入京的顾老爷虚实,再一次就是秦桢被绑走的当日他凛神带人?前来搜寻。
他人?或许不知,秦桢到底喜欢过他多年,心?中对?沈聿白的喜好门清。
沈聿白不喜欢玉石,也不喜欢玉饰。
他身上佩戴多年的那块玉佩,还是沈老夫人?离世前留给他的,和沈希桥兄妹两人?一人?一个。
沈聿白能一连多日来璙园……
飘忽思绪落下,漫着思忖之色的眸色不紧不慢地聚起?了光,目光从上敛下继续望寻着铺于?院中的毛料,“他可?有问你什么。”
“那倒没有。”李掌柜摇头,说罢他微微‘嘶’了声,真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昨日夜里,沈大人?身边的鹤一来园中留下了银票,嘱咐园中备好祁洲的临摹之作,今日来取。”
闻言,秦桢握着和田玉毛料的手心?捏紧,眸中掠过狐疑。
端不上狐疑多时,眼?角余光瞥见匆匆而来的小厮,跟在她身侧的李掌柜神色微变,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见状,她微微站直了身,“是谁来了?”
“昨夜是他接待的鹤一。”李掌柜道,“应该是鹤一到了。”
秦桢定定地看了半响,摇了摇头,“不是,是沈聿白来了。”
“啊?”李掌柜错愕。
“你且去看看,我到兰芳阁候着。”说罢,秦桢足尖转动离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件事,回身叫了声李掌柜,在他看来时举了举手中的毛料,“这块料子记我账上。”
兰芳阁不远,不过百来步就到了。
闻夕上前推开门扉。
清亮堂屋正中间的褐色梨花木桌案上静置着两块已经开过的玉石,泛着丝缕翠色的乳白玉石熠熠生辉,端一看就知是上好的佳品,护送入京属实不易。
“姑娘,你看!”
娇俏的惊呼声入耳,瞳孔深处仅映有玉石的秦桢回过神,视线循声去。
十?步之外的桃花树影下,身着粉白花枝罗裙的李绾年半倚树干,微风吹过她的裙摆荡起?阵阵涟漪,雀跃开口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说来也是巧,丫鬟的指尖指来的方位就是兰芳阁中的玉石。
眸光瞥去时,李绾年的视线还落在院外,听闻丫鬟的声音才看来,四目隔空相对?,泛着褐色的瞳孔荡起?一阵诧异,似乎是疑惑她为何也会在此。
顷刻之间,她眼?眸转了好几?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打扮精致的眉梢不自觉地蹙了蹙,言语气?息中夹杂荆棘,“你怎么也会在这儿?不会是跟着沈——”
李绾年顿了顿,舌尖微转:“跟着聿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