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秦桢见闻夕眸中闪过纠结,又道:“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要你跟着我?了。”
“奴……”闻夕开?口一刹那?连忙止住嘴,改口道:“我?愿意的,只要能跟在姑娘身边,我?自是愿意的。”
秦桢霎时?间笑开?了颜,又道:“也?不要再叫我?姑娘,就唤我?名字。”
“不可。”闻夕这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不等姑娘再说什么,掏出了袖中的信封给?她,转移话题道:“这是夫人?让我?带来给?姑娘的,夫人?说姑娘独身一人?离开?京城并不是上上选,留在京城若是以自己的名义买下宅邸终有一日?会被查到,这是夫人?母家?在京郊购入的院落,这么些?年也?没有人?居住,姑娘可暂时?到那?儿落脚,日?后再想着购宅邸之事。”
秦桢闻言,错愕地打?开?信封,果然看到信封中叠放整齐的地契。
她没想到,乔氏不仅不责怪她的离去,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后路。
“夫人?还说,若是姑娘住在这儿,她有时?也?能寻寻姑娘,若是京中有其他异动消息也?能够及时?递给?姑娘。”闻夕将?乔氏叮嘱于她的话一点一点地道出,“夫人?还说,得些?日?子她空了,再将?姑娘屋中的玉石以其他名义送过来。”
秦桢紧抿的唇瓣颤了颤。
抬起的眸只能看到其他府邸的墙垣,再也?看不清国公府的影子。
她手心紧紧地拽着这份地契,眼眶中漫起了不知名的雾气。
良久,秦桢掀开?裙摆缓缓地跪下,隔着层层墙垣给?乔氏磕了道离去时?来不及磕的头。
磕完头后,两人?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
围着帷帽的秦桢也?没有直接去临近酒楼的宅邸,而是先回了酒楼,酒楼的掌柜的听闻她们要退客房时?也?没有着意阻拦,而是爽快利落地将?余下的银钱退还。
离开?酒楼时?,睨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不知去向何处。
秦桢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去向了他们相反的方向。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之缘,又何必出言叨扰。
远在京郊的宅邸已有多年无人?居住,可院中却被收拾得甚是干净,就好似有人?着意来收拾过一番,二进二出的宅邸自然是无法与?国公府相比拟,但?对于秦桢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去处。
离开?国公府时?秦桢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闻夕离开?时?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地契之外其他身外之物也?是一点儿都没有带,两人?在院中转了一圈后便开?始采买日?常所需物品。
京郊的市集比不得长安、永乐等街道,但?也?是应有尽有。
新入屋所需采买的东西并不少,银钱恰似崖间瀑布奔腾而出,止都止不住。
秦桢知晓,若是如此花费下去且无收入,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是以翌日?入了夜后也?冒着风险,留下闻夕收拾府邸独自一人?带着早前就已经?制作完善但?始终不忍挂出的玉饰前往璙园。
她到长安街时?,璙园还未闭门谢客,街道两侧的人?影也?不少。
思忖须臾,秦桢去向璙园的偏门,有节奏地叩了五下门。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急行而来的脚步声,门扇推开?,来的人?是李掌柜。
秦桢掀开?帷帽,露出容颜。
这本就是他们留下的暗号,李掌柜也?没想到秦桢深夜会来到这儿,他向后看了眼没看到其他人?,疑惑地问:“只有姑娘一人??”
“嗯。”秦桢颔首,迈过门槛走入璙园,“我?来寻掌柜的商议些?事情。”
相识多年,李掌柜还是头次听到她用到‘商议’二字,心中顿时?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引路道:“姑娘这边走。”
已到深夜,但?璙园雅院人?烟繁多,偶尔还能听清其他雅院传来开?石的声音。
两人?就近寻了处寂静的雅间。
李掌柜看着桌案上的几样?玉饰,样?样?栩栩如生,他捧起样?玉鹤,疑惑地问:“姑娘这是?”
“这些?玉雕,还要麻烦李掌柜帮我?挂起。”秦桢眸光挪开?,呷了口清爽的茶水醒神,“日?后我?会让闻夕经?常给?您送来些?玉饰,届时?还要麻烦掌柜的帮忙挂起。”
“经?常?”李掌柜喃喃。
过去的几载中,闻夕送来的玉饰聊胜于无,一年四季中能送来四次已然是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