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能忘了,你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沈君曦将昏迷的萧宸横抱进了兵部官员办公休息偏房。
这强悍的一幕被沈西看在眼里,都惊着了,急忙问道,
“家主,宸王怎么了?他的病严重了?”
沈君曦将萧宸放在软塌上,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一副药方,吩咐道,
“没什么大碍,你去派人去抓药,将这幅药熬出来,等宸王醒了让他服下。”
沈西点头,当下就去安排。
沈君曦走到萧宸身边,脱下自己的斗篷盖在他身上。
低垂着眉眼捏着他温热修长的手指…静静盘了一会儿。
见他腕间依旧戴着那一串菩提珠,轻叹一口气。
最终,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捏了捏,转身走了出去。
如果说萧宸的情感浓郁、压抑、万般不得稳定的在寻求释放。
那么沈君曦便是克制、内敛,不动如山的稳定着,保持着绝对稳定情绪接受他、包容他。
……
萧宸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好,一颗心,撕扯、抽疼不止。
噩梦不断,折磨不息。
他梦见沈君曦被激动的萧云泽推下了高楼,怦然落地,摔的尸骨无存。
又梦见她被无数禁宫军围剿,万箭齐,穿心而过,淋漓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还梦到她被蒙面人下了剧毒,忽然就没了气息……
他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刀又一刀。
悲痛不可言喻,无处宣泄。
全身上下,四肢五骸,寸寸肌肤,寸寸骨血,被恐惧碾压的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恐惧犹如惊潮骇浪,顷刻间毁灭他的一切。
梦的最后,他建立一座固若金汤的巍峨之城,整座城里仅有他与她。
她不见任何人,任何人见不到她。
她住在里面很安全,他得以安心,将她拥在怀里,享受安宁。
可是最终的最终……
她又化为一阵银色的蝴蝶飞向被薄雾笼罩的圆月。
光影清绝,他抬头与她隔世相望。
她没有归期的,回到了她本来该去的地方。
回到属于她的轨迹上,永远永远的离开了他。
晨之初,曦夜逐月而散。
大梦一场,空蒙的一切皆为镜月水影。
萧宸骤然睁眼,捂着剧痛的心脏,如同即将窒息般大口喘息着。
一旁的沈西见状,连忙端来了温着的药,
“您还好吗?家主为你备了药,交代您醒了就得服用。”
满头大汗的萧宸原本躁动的想抬手去打这碗挡在面前的汤药。
但听清沈西的话,毫不犹豫的接过药碗,顾不上苦涩一饮而尽。
天色大亮,房门是敞着的。
外面是行走间忙碌的兵部侍郎,他坐起身,一手撑着软塌,一手捂着跳动不止的心脏,问道,
“她在哪?”
沈西拱手回道,
“卯时,家主在福王府邸抓住了刺客,现在一位名叫毒婆婆的人,以及一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古怪东西都在刑部。
家主应该还在审毒婆婆,另外京中各个客栈抓到一批颍川人,大约有六千人,人数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