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认为如果沈君曦信任萧宸就不会瞒着他,她为达目的,不知道有多心狠啊,对自己更狠,他要是说漏嘴,岂会被她扎成刺猬?!
他才不会说。
一盏茶后,膳食端上桌,沈君曦从屋里走出来,眼睛还惺忪,懒懒道,
“你们先吃就是了……不用等小爷的。”
萧宸放下了药碗,担忧的望着她睡不醒的样子。
沈西抱拳回道,
“属下不敢,将军常说饭桌上有饭桌的规矩,家主怎么一点没随将军?难怪小北说,家主甚好相处。”
江枫姿态嚣张的坐在紫檀木圆桌的正中主位上,手持青玉骨扇,信口说道,
“规矩?她可不是讲规矩的人。”
“凌霄宗历年来都举办秋池垂钓赛,你家家主花了五十两进去参赛,因为钓不着银鱼了急,将气往池子里撒,连水带鱼以及对手悉数拍晕。
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规则里没说不能动手捞,最后她嚣张的把飘在水面上的满池银鱼打捞扛跑了。
凌霄宗掌门痛心的哭了一夜,以至于她的化名现在还在竞赛黑名单里,别说花五十两,花五万两都别想参赛。”
“哇?!家主?这是真的吗?你那么厉害?水里的鱼儿都能拍晕??”
显然,沈西的关注的重点错了。
沈君曦顿觉膈应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怎么打听到的?
谁还没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了!!
“怎么不承认?
立秋那阵子,七星宗有几只镇派灵狐丢了,偷灵狐的人是位狠人,光宰灵狐不要皮,门主夫人捡到狐皮喊打喊杀了几天几夜……你别说不是你的人做的。”
江枫笑得戏虐,看着欠打,但说起这件事,沈君曦眉眼沉郁,安静的坐下来吃饭。
江枫瞟了眼沈君曦脸色,意识到和他猜测差不多。
立秋左右,隐谷出事了。
萧宸联想到沈君曦过世的生母,据说就是那个时候,转移话题道,
“小侯爷早间不是答应了阎姑娘去泛舟?方才阎姑娘的丫鬟来问了,还去不去了?”
“去。”
“我猜想也是,所以帮小侯爷应下了,那一束花我选了几支养在花瓶里,小侯爷瞧瞧好不好看?”
萧宸故意卖乖,转移她注意力。
沈君曦抬眸看了一眼山水画旁的花瓶,高低有致的粉莲插在玉净瓶里,浓淡相宜,别致幽雅。
她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江枫跟着看了一眼花瓶,转头将清蒸野参鸡推到她面前,
“皇帝会享受,这座山上奇珍异草不少却无人该采,鲜的硫金参,没想到吧?”
沈君曦早就闻到淡淡的硫磺气息,抬眸看他一眼,无语道,
“行宫山上,一花一草一木都不能轻毁,你这罪该砍头。”
江枫桀骜的眉高高挑起,冰眸邃亮,弯唇道,
“你不说,本座不说,他们不说,谁知道呢,就算说了,也是你要吃的,咱们都讲和了,你不至于还记仇吧?”
沈君曦望着这道菜,
“小爷不记仇,但劝你还是先尝尝。”……
“小爷不记仇,但劝你还是先尝尝。”
江枫狐疑地用勺子尝了一口,险些没吐了!
可是刚出锅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
沈君曦吃着御膳房送来的菜,落井下石道,
“硫金参生长在硫磺矿附近,炮制时需要三洗三泡,最后用砂炙大火快炒,切片保存用来煲汤。
你直接煮不用多久就会出臭鸡蛋的味道,小爷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见你这么做,大为震撼。”
唐门以机关、暗器、毒术闻名,本就不是研究医人治病的行家。
江枫做药膳的本事与沈君曦不在一个级别,见到好东西就挖但未必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