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原本担心会考砸,如今却担心抢了你风头。”
本该重在参与、甚至不参与的沈君曦与许多学子一同走在前往考场的路上。
她抽到了“柒号”,与萧宸很是有缘地分到了同一考场。
把家里茶壶都砸完了,沈君曦的气消了不少,萧宸脸上的红也褪去不少。
萧宸浅笑,清音如故,
“小侯爷天资聪颖,我败在小侯爷手上是理所应当。”
虽然他看了无数往年院试考题以及科举考题,沈君曦则一点都没看,但她胸有成竹,他难免心虚。
他觉得自己以勤补拙,笨鸟先飞都未必追上她……然而,拿不到榜便是不如萧逸,他是想争的。
沈君曦却成了他最强劲的对手,最大的拦路虎。
“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小爷等会儿放点儿水。”
听她受下自己恭维,还开玩笑说愿意放水…
萧宸颇为放恣,得寸进尺的说道,
“小侯爷愿意,我就却之不恭了,不如最后一题,小侯爷空着不写?”
什么叫持宠而娇?
这请求提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君曦忍不住吃惊地看着他。
他披着雪白雍容的狐裘斗篷,神态恬然,眸子干净澄澈,犹清水灌顶,一派真心求她“空着”的模样。
上舍学子共有一百多位,但是学习认真的门庭贵族稀少。
唯有来自外省的一帮学子平日算得努力。
然而,这帮外省学子里正儿八经有天赋与萧宸一争的,每间讲堂内不过三个。
也就是一共**个人能算得上对手。
而**个人里正儿八经能与萧宸一争高低的,沈君曦算是极有力的一位,
最难的三道策问题,只要她要是舍得动她那灵活的脑子,写出来没什么问题。
中等难度的三道音律、吟诗作赋类型的题目,她凭过往看遍山河的阅历就远过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门第学生,该是信手拈来。
简单的四道基础题,她今日都倒背如流了。
沈君曦全力挥,萧宸是真没多少信心比她更出彩。
但她空一题便无缘榜。
前面可圈可点依旧算是好成绩,她说愿意放水,萧宸是真眼巴巴的求她“放”!……
前面可圈可点依旧算是好成绩,她说愿意放水,萧宸是真眼巴巴的求她“放”!
什么都从她手上抢,榜也要抢!!
沈君曦痞里痞气的“呸”了句,没好气道,
“你做梦,咱们各凭本事!谁要让着你!一分都不带让的!”
萧宸丝毫不觉得求她丢人,甚至求她习惯了。
这回也不例外,他眼底露出一抹无辜,故作苦恼叹息道,
“小侯爷不让,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君曦哪里还搭理他,快步进了考场,找到自己的号码座位坐了下来。
看都不看萧宸坐哪儿了。
等到一卷漫漫绵长的试卷拿到手,沈君曦眉头轻蹙、随之紧锁。
这是谁见她每日上课睡觉,特地给她“放水”出的考题啊!
她的那些“之乎者也”,全部、全部白背了!
针对她、相当针对她!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名字:周学府!绝对是周学府!
第一题是辩论。
第二题开始就是策论,这些题目集齐了最难、最变态、最送命!
1、《论语》言性相近,习相远,《中庸》言天命之谓性,《孟子》言性善,其意同否?
2、论中兴之本。
3、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4、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
5、赋得春雨如膏【春字五言六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