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小北是自己人,但门前的暗卫依旧拦住了他。
他焦急喊道,
“家主啊!宸王殿下说他心口疼,您快些回去帮他瞧瞧吧!”
沈君霆听后眉头紧锁,不假思索的问道,
“书院中的王爷当是北唐皇子?为何他心口疼要你去看?”
沈君曦当下面露心虚,转头横了眼沈小北,语气随意的紧,
“书院同窗嘛,他母亲是宸妃,知道我会些医术平日会找我看病,我这不是人缘好嘛。”
沈小北当下就闭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家主生气了。
但远远瞧见家主在沈君霆跟前放低的姿态,心中对沈君霆更加好奇了。
“宸妃?可是你身份特殊,皇子一流不可深交,他们争权夺利起来不择手段,恐及心怀叵测,况且男子终究是男子,你万不能被人利用。”
沈君霆精神恢复后,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兄长模样,以至于沈君曦口不应心说起谎话都不敢看他的脸。
哪怕他看不见。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听她应对的敷衍,沈君霆有些想摸摸她脑袋,但想到院外有人,唇畔边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嗓音放低了下来,
“待我好了能护在你身边才能安心,你一个人在外,我心中难免多疑忐忑。”
“嗯,那我就不给他看了,我先回书院了。”
沈君曦满口应下,开始心虚后退。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平日胆大包天的沈君曦都不敢想,哥哥要是知道她在外面的名声是断袖,还养面,更和作为皇子的萧宸不清不楚……
嘶,想想哥哥生气时脸色阴沉的模样,恐怖如斯,实在太可怕了!
*
薄暮时分天色却似深夜般昏暗无光。
一片片飞雪纷纷散散下个不停,堆叠重沓的落在横斜的梅树枝干上,反射出莹莹的星光。
沈君曦裹胁一身寒峭快步进屋,不由分说的抓过萧宸的手腕,蹙眉问道,
“你好好的心口怎么会疼?”……
“你好好的心口怎么会疼?”
她把脉的方式特殊,寻常大夫切脉是将三指搭在手腕关脉上探寸、尺间的沉与浮,她仅需一指触压便能了解大概。
因此看着不像是把脉,像是凶他质问似的,语气更像是被人打搅了好事,生气了。
其实的确生气,沈君霆得知她跟皇子关系斐然,虽然仅是叮嘱了一句,但心里难免忧思,沈君曦觉得哥哥好不容易恢复不少,状态根本不能多劳思,不免心下誓,以后决不能让小北接近哥哥,他这人实在是心急口快!
“方才觉得不适,这会儿不疼了。”
沈君曦进门太快,坐在桌边写字的萧宸都没来及起身。
他抬眸望着她好似覆了霜般的冷眉,也分不清此刻自己心中的情绪是气恼多还是酸涩多。
反正苦涩在他心底安了家,越生越多,涨的他难受,涨的他想咬她。
沈君曦为他把脉没觉得有问题,松开了他,说道,
“兴许是看书看多了,过劳过思睡眠少,易诱心疾,你注意休息。”
这便走到临窗桌前,将手中的《百蛊陨术》以及一包配方调料搁置在一旁,拿起课本开始争分夺秒的临时抱佛脚。
与沈君曦而言,应付考试是当下最重要、最棘手的事。
她虽然不是真的大丈夫,也得一诺千金。
再说了,别人的卷子都可圈可点,她要是开篇四个叉叉,完全接受不了这打击。
“小侯爷,我方才炖了冰糖雪梨,你要不要喝些?”
手上的《尔雅》三百多页,沈君曦好不容易翻到第八页,萧宸冷不防的打断了她。
“不要。”
拒绝的干脆。
“我还未用晚膳。”
“那你就用。”
沈君曦有些不耐烦的回他,丝毫不敢分散目光。
书上枯燥的文字像是顶尖江湖幻术,密密麻麻不怀好意的悬浮于她周身。
稍不留神就趁机而入,将她催眠击倒,她哪里有心思与萧宸聊天!
“小侯爷,你搁在桌上油纸包里装的是什么?”
萧宸像是没话找话的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