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曦,不如你来预占近三日阴阳风雨。”
周学府见些寻常问题她完全对答如流,开始变本加厉问她天文易学,想探底她本事。
计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凶吉、预报天气是《梅花易数》《观星》《黄道六十四卦》这些易学中书籍中的学问,科举试题中极其难得才会考上一道,正常学子不会多学。
然而,学问渊博的学士却都爱研究这些,周学府也不例外。
沈君曦今天真的极其给他面子,站起身,沉着痛快的回道,
“白日无光,黑云如缕,蜿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该是冰雹赤雪,三日大雪不止。”
天色阴沉正常人都知道可能会下雪,但沈君曦能准确说出《观星》中的学术记载,足以证明她看过啊,而且悉数记了下来。
讲堂内的学子惊艳不已,顶礼膜拜了。
萧宸甚为意外,他没看过星象方面的书籍。
观星,了解星宿,尤其是紫薇星象那些是皇子应该涉猎的类目,但他母妃从来不给他看那些,因为涉及帝王术。
沈君曦这人…还有不会的东西吗?
周学府震惊之余更是满意,忍不住问道,
“你既涉猎星象,心下如何看待观星玄术?”
周学府本身在观星上涉猎很深,最近他夜观北唐星命已移,灵祗远离,百神吹去…
而另一处,有五星汇聚,分明不是帝星,却有意喻普天率土、昭理四海之意。
他不敢说,不敢猜,判不清是有人会替代萧氏皇族,一统九洲四海,还是北唐气运将尽,要被其余国家吞并。
周学府迷茫了,便忽然想问沈君曦该不该在意星象。
沈君曦轻笑的下,眉眼自有绝代风华,反问道,
“玄妙之意,出于物类之表,幽深之理,伏于杳冥之间,岂常情之所能言,世智之所能测?能用便拿来用,测不定亦无缘,何苦劳神劳思,杞人忧天?”
周学府听后,眼底浮现出一抹释然,“你年纪轻轻得如此心境,不错,是为北唐之幸。”
如果她不学无术,说这些便是没心没肺,但如果她满腹学识却能洒脱放下,便是心胸开阔,是为大智。
事实上,沈君霆就是这么看待“玄”字的,沈君曦打小听她哥哥高谈论阔耳朵都生茧了,能不知道吗…
“她是北唐之幸?她就是个目空无人的混账!”
傅威虎率领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奔了过来,远远就瞧见沈君曦站在室内,一张明朗的桃花面上蕴着三分笑意,欠揍的很。
周学府面色顿寒,拿起桌上戒尺推门而出,
“哪来的狂妄小儿,竟敢私闯书院!都尉何在!”
凌墨立刻带着一帮神武军朝他拱手回道,
“先生,我等尽力拦了傅公子,但是……您瞧他这阵仗,根本拦不住,我等更怕伤了这位小祖宗。”
万松书院作为皇家贡院,不论是在里面上课的学生还是教书老师出身皆为不凡。
多年来受礼部神武军保护,便是慧明郡主之前急成那样都进不了万松书院见沈君曦。……
多年来受礼部神武军保护,便是慧明郡主之前急成那样都进不了万松书院见沈君曦。
不夸张的说,堂而皇之敢闯万松书院傅威虎算是开国头一位!
“小子不才,傅威虎!我父亲是东林武馆总教头傅文,家公乃是当朝太师,姑姑更为凤后,你让沈君曦出来见我!”
傅威虎在东林武馆嚣张惯了,他从来不上文课,见到万松书院的老师也全然不带虚,这背景抖出来比沈君曦还威风厉害。
“不管你与老夫学生有什么恩怨,你又是什么背景,你若有状应当前往宗正院、刑部去告!万松书院不是你等混账能撒野的地方,给老夫滚出书院,否则别怪老夫无情!”
周学府讲究规矩的人,听了傅威虎来头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怒气暴涨。
他手持教鞭指着傅威虎的脸,好似下一秒就能狠狠抽他!
别怀疑周学府敢不敢,他敢着呢。
再说了,在万松书院便是沈君曦这般出名的顽劣之徒,对老师都恭敬有礼,傅威虎算什么东西。
“你个老东西,别找死!”
傅威虎一把夺过周扒子手中教鞭,撇成两截丢在地上,指着讲堂内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