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师蓦然看向阎烈。
阎烈今天早上回来只说了沈君曦处置傅文卫一事,可全然没提罪证。
阎烈都不敢看傅太师的脸,一抬手。
他身后手下立刻将厚厚一叠告罪书交给太监,呈到北唐帝面前。
北唐帝翻了几页告罪书,看了看受屈窝火的沈君曦,顿时头疼了!
很疼!!
谁也没想到南城的官员为了活命,在沈君曦面前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傅文卫身上!
白纸黑字都写着,墨英杰是傅文卫的心腹大将,平时两人没少贪污受贿,狼狈为奸。
傅文卫自己的告罪书上,话里话外暗指他出城是傅太师默许。
这事便彻底乱了套。
“墨英杰自称是颍川王的人,但颍川王与小臣无冤无仇的何必毒害小臣?傅太师分明是记恨小臣早前在东林武馆打了他孙子,想要小臣拿命来偿!此事陛下要为小臣做主,不然小臣如骨鲠在喉,不得茶饭!”
沈君曦指着傅太师,一口咬死是他所为。
傅太师官场沉浮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如尊不动老僧,冷冷道,
“小侯爷休得胡搅蛮缠,本官面前岂容你恶叉白赖的随口胡诌,别说是你,就算是沈昊山,你爷爷在这,本官也全然不惧!
“没证据,凭几张纸就想诬陷老夫,小侯爷未免太嫩了些!”
“傅太师老不知羞,更不知礼,如此直呼将军大名,先不说将军品阶在太师之上,便是年纪也比太师大上几岁!太师还说对小爷没有恶意,谁信啊!”
……
北唐帝望着这些白纸黑字的告罪书,听着沈君曦与傅太师吵架,脑袋是真的疼了。
他心知这是颍川王惹出来的祸事,傅太师无辜,沈君曦更无辜!
手心手背都是肉,成了这个局面,他都恨不得把颍川王拎出来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北唐帝拍了下桌面,威严道,
“够了!这件事容阎烈好好查查!你小子先回去,过几日朕前往昆和行宫,你随朕一同,也好散散心。”
“陛下不会包庇傅太师想草草结案,不给小臣答复吧?小臣爷爷不在家,陛下要是这么做,往后任谁都能欺辱小臣了。”
沈君曦扮起委屈来,那是真真切切的可怜。……
沈君曦扮起委屈来,那是真真切切的可怜。
极其漂亮的桃花眼泛着莹莹的光,令北唐帝对着这张脸都不忍心说重话,一口回道,
“此事朕一定详查,如果傅太师是管教不力,朕一样处置他,你爷爷不在,还有朕护着你,谁敢动你,朕就要谁的命。”
沈君曦在心里冷笑,信他才有鬼。
她深知自己想动摇傅太师没那么简单,然而,不是还有棠相。
能不能伤及傅氏门庭根本就要看棠相在朝廷有几分本事了。
只有威胁到皇帝自己利益,他才会愿意动傅家。
皇帝不想让任何一门独大,有皇后之事在前,棠相如果能让皇帝觉得傅太师权势太大,该收一收,那时候自己才有机会往朝廷中压人。
此消彼长,正是此道。
如今,她起了头,就等棠相能不能带给她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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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倾洒在勤政殿外宽阔的汉白玉阶梯上,斑驳磨损的石角透着千百年来皇权迭代的沧桑。
萧宸手持白玉菩提佛珠,伫立在空荡荡殿前广场上,察觉到身后来的急促脚步声,平静的转过身。
太子萧云泽疾步朝着萧宸站立的方向跑了过来。
全然不顾身边的宫人太监的阻拦,冲上来就掐住萧宸脖颈,狠问道,
“贱人,你给本太子说清楚,你究竟是怎么害的母后被禁足!”
皇后前一天打了萧宸,第二天就被禁足,不允许人任何人探视,后宫琐事转交惠妃打理,风贵君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