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京中时对这里一无所知,不得不把哥哥关起来。
当下局势已定,就算沈君霆出现,他也仅是玉雕师玄知公子,无人敢疑她。
沈君霆不断的地朝后退,退着就踩到了倒地的椅子上,踉跄着就要摔倒。
“哥哥如果连门都不敢出,往后怎么报仇?”
沈君曦狠下心一把将他拽住,语气重了几分。
沈君霆嘴唇颤了颤,紧张错乱道,
“要……报仇,要的,阿曦会治好我……我每天都喝药……每天都有喝……”
沈君霆会不肯吃饭,但从来不会不肯吃药。
只要是沈君曦开的药,他都会囫囵吞下。
无论陷入什么境地,他的心底依旧相信妹妹,相信妹妹能帮他。
“嗯,哥哥真乖,等经脉养好了我们就可以用恢复体肤的药膏,慢慢来,不急,都会好的。”
沈君曦抱了抱他,来自胸口的温暖让沈君霆平息了胸膛急促起伏,渐渐心安。
……
繁华京城是一座不夜城。
宵禁仅是关城门,并不限制城内夜市中的人员来往。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沈君霆诞生了如同隔世的恍惚。
他看不见,但是闻得见糕点小吃的香味。
听得见人群的吆喝喧闹。
他恐,他惧,却因为妹妹在身边,牵着他的手,产生一些许久不曾有的宁静喜悦。
沈君曦来京城很久了,但鲜少会这么漫步溜达。
身处嘈杂闹市却因为哥哥在身边,给她带来难得的祥和舒心的安全感。
“就在前面,匠心里有两把玉笛,一把是翠玉雕竹的笛子,一把是雪玉纹雕冰凰笛,等会儿摸一摸,看看喜欢哪个。”
沈君霆听后捏紧了些沈君曦的手,便算是回应。
匠心对面的知味楼上。
沈君曦往日惯爱坐的包厢内。
正在与张枫林等人喝酒的何瑜遥遥地看到了沈君曦,立刻将窗户关得仅剩下一条缝。
“什么事把何兄吓成这样?”
李淼搂着美人,嬉笑地看向神态紧张的何瑜。
“这深更半夜的小侯爷竟在外面!我可不敢再见到她了,今年书院去不得,这开春的会试也参加不成了。”
在宗正院遭罪后,何瑜知道沈君曦的厉害,这回是真老实了。
“何兄是家里嫡出,明年不成还有后年,一定能入朝为大官,不像我为家中庶出,才是真难啊。”……
“何兄是家里嫡出,明年不成还有后年,一定能入朝为大官,不像我为家中庶出,才是真难啊。”
张枫林喝了些酒,吐露出心中苦涩。
作为庶出的他,心里总是羡慕这些嫡出的公子。
家里会早早的为他们打点,再不济以后也能做不高不低的四品官员。
“哎呦,这话说的,以后哥几个当官了不得亏待你!”
李淼笑着给张枫林敬了杯酒,有几分同窗情谊在脸上,继而对何瑜说道,
“你当时也是失口错言,小侯爷没那么小心眼,回头找个机会道了歉就完了。”
何瑜却是苦闷地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他娘亲慧明郡主对他说了不少,开始告诉他朝堂中的事,六部中:
吏、工、兵、户四部常年秉持中立,而刑、礼两部早年就一直在巴结镇国府。
可自从朝中出现弹劾太子的折子开始,局势便被打破。
户部想扶持六皇子萧逸,现与刑部阎烈、礼部张毅有结党之象。
他爹作为吏部尚书,在储位争夺中,选不得镇国府,便只能依附傅太师麾下。
然而傅太师如今处于弱势,更因军资亏损一事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
如此一来,沈君曦辉煌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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