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也…不能动了……”
…
“行行行…小爷就是欠你的!拿去盖着!”
沈君曦松了他的手,一把解开身上披风,丢到他腿上。
她披风脱下,封闭的车内立刻有一股药香散开。
温暖淡雅的橙香。
不浓郁但丝丝缕缕经久不散。
很独特。
膝上柔软的狐裘内里沾染着她的体温以及气息。
萧宸低头看着,万分窘迫说,
“我拿不起来…盖不上…”
要不是刚刚替他把脉,沈君曦真怀疑他是故意折腾她。
这会儿不得不把善堂开到底,环过他的细瓷般的脖颈,替他将披风穿上,再盖住腿和手,还得把他半披的头从衣服里捞出来。
然而马车颠簸,帮一个手不能动的人穿外衣哪里有那么容易。
折腾的沈君曦连着嫌骂好几句“病秧子”。
因为动作粗鲁还拽掉了萧宸好几根墨丝。
萧宸垂着清灵的眉眼任由她骂,良善乖顺的不吭声。
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这让沈君曦狐疑的看了他会儿,“啧”了一声,说道,
“小爷觉得你是变了些。”
萧宸侧脸柔和,听到沈君曦这么说,唇边漾出一抹清澈的笑,
“小侯爷说过的每句话,萧宸都会记在心里,念之,思之,不会忘。”
这一笑,甜的腻。
沈君曦眉峰挑了下,像是在确认他心中想法,
“刚刚的事,你听小爷解释,小爷真不是断袖。”
萧宸抬眸回望着沈君曦冷艳的桃花眼,以沉静叙述的口吻说道,
“嗯,柳明庭才是断袖,他爱慕小侯爷,但他不配爱慕,小侯爷不是断袖,小侯爷喜欢女人。”
沈君曦探究的观察着萧宸的微表情。
她善于使“炸”对付心怀鬼胎的人。
然而,萧宸那双眸子一眼就能探到底,太纯澈,太干净了。
反而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他真没多想??
“原本以为小侯爷会久留雍华宫,因此在去朝圣门前跑了一趟雍华宫,打听到小侯爷已经走了,才急赶着追来,这是我病的原因吗?”
萧宸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问道。
不是惧她打量。
只是,再与她对视一会儿,心都会烂塌彻底。
名叫伦理、秩序的围墙一旦塌了,被囚禁着的痴念、偏执便会狂翻腾,猖狂逃出。
那些是不能被她瞧见的污浊魔念。
沈君曦刚刚也没细探他脉象情况,漫不经心的回道,
“小爷又不是大夫,上哪知道,但应该不是吧,你是走的,又不是运内力消耗气血跑的。”
说着,她就身子朝后靠,闭上了眼睛。
萧宸没说话,马车内陷入了安静。……
萧宸没说话,马车内陷入了安静。
周遭仅剩下马蹄声与车轱辘出的声音。
沈君曦渐渐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