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恳求的嗓音泛哑,寸寸收紧的莹白指尖都浸上了蓬勃冲动的暧昧,连带着空气都灼腻了。
沈君曦呼吸被惊停,低头望着他的手,眉头蹙的更深了,缓缓拒绝道,
“小爷上一个不二心腹,就差没拿刀砍到小爷面前了。”
“另外,小爷帮你与你母妃,仅因为你母妃与小爷家里有些故交,你不必总是觉得亏欠,小爷上次不是同你说清楚了吗?”
说着沈君曦就去拽他的手,奈何少年又不知道在倔强什么,闷闷问道,
“小侯爷为什么要刻意在柳明庭面前与我暧昧?小侯爷真的与他没什么吗?”
萧宸心思何尝不细腻,最近回想起最初见到柳明庭的一幕幕。
柳明庭眼中对他疯到要杀人的嫉妒,比太子更甚百倍。
“痴情嫉妒”。
绝对不是作为手下该有的情绪。
今天早上,沈君曦没必要将他带到床上的。
她没必要演到那种程度给太子看。
那她为什么要演给柳明庭看?
因为,她与柳明庭不一般。
“柳明庭喜欢小侯爷,所以恨极了我,因此不择手段。”
沈君曦没说话,萧宸又落下一句肯定句。
沈君曦不知道萧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只觉得愧对宸妃,人家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快给她带歪了!!
彻底歪了!
柳明庭知道她是女人,能一样吗?
觉得无以为报,就整天想着以身报恩?
沈君曦稍微用力就挣脱萧宸的手,后退好几步,脸色沉沉,严声说道,
“滑稽!他喜欢小爷,小爷就得喜欢他吗?小爷恨不得宰了他!喜欢小爷的男人多了去,一个个对小爷痴心妄想,但爷喜欢女人!”
“天雪那样的女人!懂吗?!”
“最后一次告诉你,小爷真的不是断袖,更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说罢沈君曦就逃了。
只觉得病秧子越来越说不上个味道。
活着都不容易了,还关心柳明庭是不是断袖,与她什么关系!
她走了。
少年泛红的眸底干枯惨寂,更衬的天上的霞光灿漫。
然而不过转眼间,霞彩就已消泯。
萧宸借着最后的暮光望着自己手,那些冰冷僵硬的骨节早就难以驱使。
他想弯指,但骨节却不听话的在颤。
沈君曦不费力气地就能挣脱他花了全部力气的拥抱…………
沈君曦不费力气地就能挣脱他花了全部力气的拥抱……
他的脊背有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佝偻了下去,整个人蹲在地上出痉挛般的颤抖。
想起母妃那日隔着帘对他说的话。
“君子当矜而不争,往后须得恪守本分,在书院不能再接近沈君曦,她谋算至深,越靠近她越是危险。”
然而沈君曦一次次地告诉他,
【与世无争,与人无争,懦夫行径,受辱不争,受害不争,是比懦夫更下一等的卑贱行径。】
过去他活的认真,认真的读书,认真的学武,却从未认真的在意过什么,从未渴望争取过什么。
可如今……时日无多了。
萧宸无力的垂下了手,他抬眸望着沈君曦屋内映出的烛光,眼睛缱眷着不舍的温柔,
“不争…仅剩的一口气都会没了,怎能不争……”
暮色洒满人间,碧空黯淡。
无边的夜色托出一轮弯月。
望着沈君曦从正门里走出来,低头蹲在地上的失落少年,眼中的光渐渐重聚焦。
“你疯了,蹲在门口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