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霓虹灯火、车水马龙,梦见仙宗福地、刀光剑影。
梦里有浪骚的舍友、清纯的校花、爆肝的游戏,梦里有广阔的巨城、冷艳的仙女、可怖的妖魔。
混乱的梦像一幕幕交错穿梭的走马灯,让张溟分不清楚现实和真实的梦境。
光怪6离的梦境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张溟想睁开眼,想起身,身体却如同鬼压床般不受控制。
他越挣扎,反而越陷入黑暗。
这时,门被推开,有人走入房间。
烛火被点亮。
微微的黄光,划破眼前的黑暗,让不断涌来的黑暗消散了几分。
“父亲,溟儿强行突破胎息三层瓶颈,引得反噬,如果不是现的早,恐怕性命难保。”
张幽心疼地看着床榻上的张溟,眼角有些湿润地看着父亲张二河。
母亲过世的早,张溟自小就被张幽照看,打小就对这个弟弟呵护的紧。
张二河眉头紧皱,内心充满忧虑,却嘴硬道:
“你们姐弟四人中,溟儿的天赋最低,却对修仙长生最为执念,此次冒然突破,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自讨苦吃。”
他看了张溟一眼,对张幽说道:
“他这性子,也是你们姐弟三人宠出来的,每个月家里分给你们的灵药,你们都要分出一部分给他。
幽儿,你乃火木土三灵根,修行天赋是你们姐弟四人中最好的,平日里也要多为自己考虑。
前年修仙宗门云东海在风华城收徒,你没参加。
明年你可不能再错过了。
否则,以你的年纪怕是连云东海的杂役弟子都做不成。”
张幽将眼前秀微微挑起,脸上露出笑脸,回答道:
“幽儿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将溟儿照看好,万万不能忘。
父亲放心,以我的天赋,即便是少服用一些灵药,修行度也不会太慢。
倒是溟儿天赋一般,反而需要多些灵药相助。”
看着张幽如此乖巧明事,张二河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却又叹息道:
“这些年也是委屈你,明明天赋最好,却没有多余的灵药分给你,还要你分心操持家里的事务,为父心里过意不去。”
张幽脸上笑容又多了几分,摇头道:
“父亲言重了,如今世道不太平,莽山的劫修频繁出没,杀人掠货。
蓝溪镇内,各家之间为了灵田和灵药相互掣肘,摩擦不断。
父亲为此已经疲于应对,幽儿只想着多帮父亲几分,稳住张家在蓝溪镇的局面,不至于被其他几家蚕食。
其他倒也没有想太多。”
张幽说的是事实。
张家如今在蓝溪镇看似风光,却隐隐被镇中几家联合针对,只能小心经营,在困境中求生存。
张二河眉头紧皱,胸中只觉有些闷堵,没有再言语。
在张溟昏迷的三天里,他没睡过好觉,时不时就要过来张溟的房间察看。
好在几个孩子都比较懂事,帮他分担不少。
老大张幽,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的担当和胆魄,行事机敏,把家里大小事务都管得井井有条,俨然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老二张言,管着各村里的灵田和灵植,还带着各村的青壮成立了一支猎户队伍,每年都为家里增添不少收益。
老三张平,守着家中在坊市的生意,在蓝溪镇口碑不错,几年下来,坊市的生意倒也红火。
唯一让他忧虑的,只有小儿张溟。
张溟天赋平平,如今十五岁的年纪,修为却还卡在胎息三层。
除非有大机缘或者突破瓶颈的灵丹,否则这一辈子都难以修炼到练气境。
相比于张幽,张溟更应该去管理家族事务,但他打小对家族事务不上心,也不愿参与家族的事务中,着实令人头疼。
二人交谈的声音不断在房间响起,张溟隐约看见朦胧的身影在烛火前晃动,却什么也看不清。
“是谁在说话?”
张溟听着交谈声,心中焦急着想要大喊,喉咙却不出半点声音。
梦境越来越混乱,梦里的他仿佛浪潮中的浮萍,将被潮水淹没,慌乱的情绪让他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正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