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颢皱了皱眉头,挥挥手将老奴支开,接着问道:“何事?”
那人道:“相公命我去李道元处取烟叶,小的按照吩咐去做了,但是却撞到了……”
他吞了口唾沫,继续道:“撞到了李道元跟州判之子柴兼弼小相公在一起!”
范颢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通判之子?
李道元?
他们怎么勾搭到一起了?
良久,范颢才追问道:“你确定那是柴兼弼?”
那人回答道:“柴小相公曾经来过县衙,当时跟您喝茶之时,便是小的在旁边伺候,因此绝对不会认错!”
“那小相公跟李道元谈笑风生,就仿佛……仿佛好友一般!”
闻言,范颢心中一沉,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郁之色。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柴兼弼这家伙不在开州,跑来这里干什么?”
范颢怒气冲冲,一拳砸在桌子之上,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去吧,去领赏钱,以后这些消息都要告诉我。”
那人满心欢喜地退下。
留下范颢在房中沉思。
“不管李道元如何攀上这棵大树的,日后这人怕是动不了了。”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没怎么的罪过他——即便是有,李道元也不知道是我的手笔,大不了让孙员外停手便是。”
“也罢,不过是让几分利而已,炒茶之事还是合作吧。”
之前,范颢想要独吞炒茶法和那些所谓的红薯玉米。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能动这个李道元了,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过是日后稍微让几分利而已,自己还有的赚。
想到这里,范颢点点头,正准备喊人时,却听到老奴敲门:“相公,梁主簿求见。”
范颢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梁胜愈走进门,也不行礼,径直道:“县尊,有事相商量。”
“何事?”
“征集弓手剿匪。”
范颢摆摆手:“此事议过多次了,我也说过多次,白梁山寨山贼占据地利,即便是四五百弓手都拿他不下,此事日后再议!”
对于梁胜愈的心思,范颢能猜出几分来。
征调什么弓手,倒不如说是征集他的私人卫队罢了,范颢是绝对不可能给他增长势力的机会的。
起码在他离开之前不会。
梁胜愈笑了一下,冷声道:“县尊还请三思!杀了李道元,那炒茶法不就到手了吗?到时候白梁山遍地茶山,岂不是暴利?”
范颢愣住了,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用手指着梁胜愈瞪大了眼睛:“你、你……”
梁胜愈冷笑道:“县尊不会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的几个眼线吧?我跟我家大哥还有来往一事,都是我故意透露给你的。”
范颢站起身来,怒声道:“梁胜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山贼?!我、我要……”
话还未说道一般,梁胜愈便是打断道:“你要干什么?举报我?呵呵,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