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甜,換!」
「換!」
直至沈清舟換來了一杯一點兒糖都沒放的黑咖啡,顧衡才不吱聲了。
沈清舟笑著問:「顧總,還甜嗎?」
顧衡瞥了沈清舟一眼,沒有說話。
可沈清舟卻像是上了勁兒似的,道:「顧總,滿意的話你怎麼不喝啊?」
顧衡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但他似乎是不願意再沈清舟面前示弱,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頓時把他苦的臉都要皺巴到一起去了。
沈清舟立馬笑出了聲,從衣服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幾塊兒方糖,加進了顧衡的杯子裡,笑道:「要你逞能。」
其實顧衡雖然長得一副霸道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是喝咖啡的時候,他總是加大量的牛奶跟方糖,沈清舟給他端的第一杯咖啡就是按照他以前喜歡的口味調配的,可誰知道顧衡他非要作妖。
顧衡也沒有拒絕沈清舟,只是沈清舟給他加糖的時候離他有些近,顧衡不免得開始盯著他看。
七年了,沈清舟一點都沒有變,他想,皮膚還是那麼白皙,雖然用眼鏡遮住了他那迷人的眼睛,但還是能在某個瞬間看到他眼裡的風采,讓他想到沈清舟情動之時看他的眼神。
忽的,顧衡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沈清舟,他用了七年都沒能忘掉的沈清舟,現在就在他的面前,擼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稍微用了一掐,便能出一圈紅印子的手腕。
顧衡腦內什麼都沒想,他只是一伸手,將沈清舟拉近了自己的懷裡,沈清舟一個沒站穩,坐到了顧衡的腿上。
咖啡嘩的撒了一桌子,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弄出了一大片污漬,可是誰也沒管它。
顧衡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沈清舟的頸邊,潮濕悶熱,這是沈清舟許久都沒有過了的感覺,令人陌生,又讓人熟悉。
顧衡的手不知何時伸進了沈清舟的衣服里,在他的腰間來回摩擦,激的沈清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清舟靠在顧衡身上,呼吸有些重,可他卻不敢發出喘息,因為他不知道顧衡下一秒會讓他做什麼。
直到顧衡取下了他的眼鏡。
沈清舟並不近視,他戴著的是一副平光鏡,眼鏡只是為了掩藏起他平日裡總是不經意間勾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因為有不少人都敗在他這雙眼睛下,顧衡也一樣。
可現在,顧衡卻摘下了他的眼鏡,他知道顧衡是什麼意思了。
「沈清舟……」顧衡的嗓音有些啞「你應該知道,被包養的人最主要的工作是什麼吧……」
顧衡的嗓音很沉,沉的讓沈清舟喉嚨發緊,他緩慢的點了點頭。
顧衡頓時撒開了手,看著沈清舟動作,而沈清舟也很乖巧的轉了個身,蹲了下去。
沈清舟是個很會調情的人,顧衡早就知道,可當沈清舟用牙齒一顆一顆的咬開他的襯衣扣子的時候,顧衡還是淪陷了。
而後,沈清舟便一路向上,最終停在了顧衡的唇上。
沈清舟的唇有些涼,但卻很軟,令人不由自主的淪陷其中,可顧衡卻一瞬間煞白了臉。
他猛的推開沈清舟,將沈清舟推的摔在了地上,可顧衡卻連一眼都沒有看,而是捂著嘴衝進了廁所。
接著,便傳來了劇烈的嘔吐聲。
沈清舟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趕忙也去了廁所,拍著顧衡的背問「顧衡,你沒事吧?」
而顧衡,卻又是用力的將他推到了一旁。
他說:「沈清舟,你真噁心。」
沈清舟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可顧衡,卻再也不是那個會處處關照他的少年了。
他只聽見顧衡好看的唇里吐出了三個字「滾出去!」
而後,他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咖啡杯還在那裡倒著,咖啡撒了一地,再也不會回到杯子裡了。
沈清舟扶起了杯子,用紙將桌子跟地上的咖啡漬擦乾淨,走出了顧衡的辦公室。
顧衡的秘書辦公的地方就是顧衡的辦公室外面,沈清舟對他道:「你等一會兒,去給顧總送一杯水。」
說完,也沒管秘書是什麼表情,便快步離開了。
沈清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現在極度不爽,他懷疑這才是顧衡用來折辱他的方法!
可在不爽之下,沈清舟難免還有些擔心,擔心顧衡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多想,竊竊私語聲便從背後傳來。
沈清舟冷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顧衡這才剛來,便把他叫到辦公室兩次,他能不被人背後說閒話才怪。
再加上,平日裡沈清舟看上去就是個好欺負的,他脾氣好,見誰都掛著笑臉,每個人好似關係都不錯。
但沈清舟更明白的,是人的劣根性。
他的吃穿用度,是所有人里最差的,三十二歲的男人,沒有結婚,沒有出息,也沒什麼朋友,更沒有錢,並且跟所有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這想讓他不被說閒話都難。
只是平常沈清舟是個心很大的人,他不在乎這些,可現在,他在乎了,因為他現在很!不!爽!
於是他身子微微往後一仰,將頭扭到正聊的火熱的那些人那邊,笑著問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