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赶到家属院的时候，场面有点混乱。
男孩将妹妹护在怀中，脸颊微肿，还留着巴掌印，另一边的脸还有抓痕。
他短凌乱，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瞪起来，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狮子，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王文玉一手拉着比顾辰大了一岁的侄子，伸着手还推了一把在顾辰肩膀上。
她咬着牙沉声呵斥：
“小兔崽子，谁教你打人的！”
顾辰被推的踉跄，紧紧抱着嫣然，咬紧牙不出声。
他眼底泛着红血丝，狠厉乖张，又不敢再出手。
因为没人会帮他，无疑的是，他打不过大人。
他只是个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
“王文玉！”
“你做什么打我儿子！”
姜梨匆匆放下手中的篮子，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
她护犊子，一把拽过兄妹俩护在了身后。
顾辰被姜梨抱在怀中，感觉如梦初醒般，不太真切。
他出神地看着姜梨的侧脸，忍了半天的眼泪无声流下。
“你凭什么打他！”
姜梨扬声对峙，她扫过顾辰的脸，一眼就看出了这巴掌印不是小孩打的。
那就是大人打的！
“你作为一个大人，连孩子都打！”
王文玉双手掐着腰，将侄子拽到了跟前来。
她气势很足，大声喊：“你看看他！把我侄子打成了什么样子！我回去该怎么跟我老公交代！”
“那你也…”
姜梨下意识的反驳，然后就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呃…
鼻青脸肿，鼻下还有血迹…
是有点狠。
姜梨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顾辰。
她轻咳了声，面色收敛了许多。
顾辰眼底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
他就该知道，没有人会护着他。
她一定会责怪他吧。
责怪他打别的小孩。
就像责怪他推了她一样。
顾辰暗自神伤，默默地低下头。
头顶突然多了一阵温暖的触感。
姜梨缓缓蹲下来，抬头看着男孩有些瘦的脸。
“你告诉妈…”
姜梨话一顿，轻咳了声再道：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谁打的？”
顾辰眼底泪光打转，一时没忍住，脸颊滑过泪水。
他以为，姜梨会质问他为什么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