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沒忍住,抬手撫上了魍九兩的腦袋。
似是太久沒感受過乾巽掌心的溫度,魍九兩像小貓般的蹭了蹭。
這不蹭還好,一蹭乾巽就像是醒過來了似的,猛地抽回了手,剛剛抬起的眼睛又垂了下去,他道:「獄淵之主,還請自重。」
魍九兩則是滿頭問號,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有病?」
乾巽:……
乾巽嘆了一口氣,道:「本君已有……心悅之人,還請獄淵之主自重。」
魍九兩則是有點兒懵,他不太明白乾巽在說個什麼鬼東西,只能順著他的話問道:「誰啊?」
乾巽像是沒想到魍九兩會這麼問似的,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錦衣。」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魍九兩更覺得乾巽腦子長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他根本搞不懂乾巽在想些什麼,氣的魍九兩伸手又是一拳揍了過去。
「老子他娘的就是錦衣,你要敢說不是,老子把你揍成傻子信不信?」
乾巽是絕對知道魍九兩就是錦衣,錦衣就是魍九兩這件事的,所以他現在一副犟驢死不承認的樣子絕對是出了什麼事情,魍九兩要了解死他了,乾巽根本就不是什麼利落的人,有時候簡單的事情非得讓他給弄複雜了,也不知道咋活的這八百多歲。
看著乾巽一副抿著唇就是不說的樣子,魍九兩也懶得逼問他了,反正乾巽肯定不會說,他還不如去問別人快一點兒。
於是乎魍九兩從乾巽身上下來,坐到了他的身旁,淡淡的道:「不想說就不說,在這兒陪我歇一會兒吧。」
魍九兩是真的有些累,他總覺得自己經歷了許多事情,卻又想不大起來,只想好好睡一會兒,恰巧乾巽就在他的身邊。
乾巽雖然莫名其妙的假裝不認識魍九兩,但當魍九兩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乾巽並沒有避開,反而調整好姿勢,讓魍九兩睡的更舒服。
終於,魍九兩還是如願以償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就像以前那樣。
等到他醒來時,乾巽已經不見了,而他身上還蓋著乾巽的衣服。
魍九兩摸了摸自己的身旁,尚且有餘溫,看來乾巽剛走沒一會兒。
他打了個哈欠,神識外放巡視了一下周圍,虞九梧與修仙者們已經都隨著乾巽一同離去了,只留下天護法與風護法在高塔之外待命。
魍九兩皺了皺眉頭,現在獄淵的局勢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得好好理落一番。
於是魍九兩一揮手,高塔大門應聲而開,待命的天護法與風護法聽到一個聲音對他們道:「進來!」
「拜見尊上!」
天護法與風護法二人進入高塔內,在王座之下跪地叩拜,他們不敢抬頭看魍九兩一眼,生怕這個反覆無常的獄淵之主降罪於他們。
然而魍九兩現在可沒這些心思,他支著腦袋,有些煩躁的問道:「獄淵最近發生了什麼,都跟老……本尊說上一說。」
沒想到的是魍九兩問過之後,天護法與風護法都久久沒有回話,讓魍九兩覺得有些奇怪,向下看去。
他發現風護法跟天護法兩個人在面面相覷,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跟魍九兩說似的。
魍九兩對乾巽都沒什麼耐心,更別說這倆了,當即冷聲道:「說!」
「尊上,」天護法斟酌了一下才道,「自從您閉關到現在,已經過去三百年了。」
魍九兩一愣,不可置信的道:「……什麼?」
原來,打從他睡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百年,連虞小雞都修出了人形。
這三百年了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天護法與風護法所知道的大多是獄淵之事。
在他沉睡前,獄淵可以說是他的一言堂,雖然當時的獄淵也是暗流涌動,但有他一人在明處壓著,倒也還算和平。
然而他沉睡後,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便一個個的動了貪念了。
起初還算好,反叛的只有澤護法一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先是澤護法不知所蹤,緊接著是魍九兩閉關不出太久,許多人都動了心思,畢竟獄淵這個地方,強者為王。
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了風聲,說是獄淵之主魍九兩死了,這個消息在天護法跟風護法看來完全是無稽之談,可那些別有心思的人就像是終於找到了機會似的,大張旗鼓的開始了反叛。
魍九兩的八大護法走的走,死的死,最後只剩下了天護法與風護法二人苦苦支撐,也算是把這高塔給守下來了。
只是最近又是亂象頻生,不知道怎麼回事,獄淵的魔修與修仙者們聯合起來,竟要進攻高塔,幸好魍九兩及時醒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攻塔?」魍九兩皺起了眉頭,「他們為什麼要攻塔?」
魔修與修仙者是老對手了,但獄淵與修真界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獄淵中的魔氣對於修士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除非必要,沒有修士會願意來獄淵,所以攻塔這件事情便顯得有些奇怪了。
天護法與風護法對視了一眼,忽的俯身跪下,額頭都碰到了地上,他們道:「屬下知罪,請尊上責罰。」
光是管這些叛亂之人,已經損耗空了天護法與風護法的精力,他們對如今的修真界發生了什麼並不知曉,畢竟自從魍九兩閉關之後,他們手裡的情報網也被逐漸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