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巽的表情一變,整個洛雲峰好似都變冷了,剛剛叫嚷的厲害的人也不敢再說話了。
可就算如此也還是有幾個不信邪的,蠢蠢欲動的想要說些什麼。
魍九兩朝著那幾個不安分的人看去,總覺得那幾個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乾巽的話便已經說出了口:「本君的話不想說第二遍,諸位好自為之。」
隨著乾巽話音剛落,一股浩瀚的威壓鋪滿了整個洛雲峰眾人皆動彈不得。
乾巽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帶著魍九兩還有容熙直直的走向了住處,關上了大門。
就在回去的時候魍九兩發現剛剛叫嚷的最凶的那幾個人的脖頸之處都有一個微不可查的花紋,看的魍九兩眉頭一挑,那正是獄淵的標誌,看來事情要變的有意思起來了。
等到乾巽一行人完全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的時候,這些人才能夠自主行動,一時間巨大的恐慌襲上了他們的心頭,他們似乎被這些事情沖昏了頭腦,忘記了乾巽是一個修為遠於他們的人。
人們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未退的驚惶,他們沉寂了許久才6續離去。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剛剛可以動的時候,便有幾個夾在在人群之中的人悄然離去了,而這一切都被魍九兩看在了眼裡。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門窗一關,把虞小雞往頭上一放,拉著容熙坐在了凳子上,二郎腿一翹,抬抬下巴衝著乾巽道:「好了,虞無……乾巽道君,現在可以開始你的解釋了。」
這時,容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猛地瞪向了魍九兩,道:「有你這樣跟君上說話的嗎?沒一點規矩!」
魍九兩抽了抽嘴角,無語的道:「你現在還護著他啊?」
容熙一愣,他已經習慣了把乾巽放在前面的生活了,以至於下意識的就去維護他。
「我……我……」容熙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魍九兩看他這副樣子毫不猶豫的笑出了聲,把容熙笑的臉上多了幾分懊惱與煩悶,他像是確認什麼似的,問道:「君上,真的……不能飛升了嗎?」
「對,從此往後,止步於渡劫。」乾巽的回答連語調的起伏都沒有,仿佛無法飛升並不是什麼大事似的。
容熙看著乾巽,逐漸紅了眼眶,這可是要拯救修真界的君上啊,他為他付出些什麼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可是他……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容熙連聲音都哽咽了,他忍不住的道:「君上,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沒什麼理由,」乾巽冷淡的道,「不過是功法所至罷了。」
魍九兩又想笑了,據他所知,這修真界可沒有一門功法是這樣的,除非……乾巽的功法是自創的。
那這也太過於逆天了,魍九兩嘖了一聲,忽然開口問道:「那你呢?是不是此生也是止步於渡劫?」
乾巽沒有說話,魍九兩也沒指著問出答案,他既然敢問出口,那就代表著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數,只是一旁的容熙忽的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問道:「君、君上,這是為什麼?」
魍九兩咧嘴一笑,把在他頭頂又開始亂蹦躂的虞小雞攥在了手裡,朝著容熙道:「你不是知道嗎?」
容熙又一次愣住了,是啊,他知道,乾巽是要為了修真界而犧牲的人,止不止步於渡劫,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乾巽則是又皺起了眉頭,他就看不得魍九兩拿虞小雞的樣子,好好的一隻鳳凰真的就當雞崽兒似的掐著脖子握著,也不怕握出可好歹來,他伸出手從魍九兩手裡接過虞小雞,任由它不滿的在自己手上啄了幾口,又好脾氣的從儲物袋裡拿出極品靈石投餵著。
虞小雞頓時美滋滋的坐在乾巽的手裡張著嘴等它的職業餵飯人給他餵飯了。
魍九兩讓乾巽把容熙帶來當然不會只是這麼簡單的說兩句,他們需要一個靠譜的,能把發生了什麼都講清楚,且還能知道點兒別的什麼東西的人來把當下的情況講清楚,他跟乾巽現在是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於是魍九兩問道:「喂,問你個問題,最近發生什麼了?」
「你是指什麼?」容熙不太樂意跟魍九兩說太多,他不喜歡魍九兩,雖然剛剛說的也不少,但他那是因為神智有些恍惚,現在他沒有剛剛那麼迷茫了,自然也不想跟他說太多了,他現在回答他,那是看在乾巽道君的面子上。
魍九兩大概算了一下,他跟乾巽一共只離開了七天,這七天發生的事情也未免有些多了,他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人說與乾巽道君雙修過後無法飛升的?」
容熙想了想回答道:「我知道這件事是在五日前。」
如果容熙是在五日前知道的話,那消息的傳播時間要更早一點,魍九兩眯了眯眼睛,看來是他跟乾巽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開始有小動作了,只是這件事參與的人都有誰呢?是只有獄淵中的人,還是太一門也參與其中了呢?
這件事,可對太一門沒什麼好處。
「你是通過誰知道這件事的?」魍九兩接著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容熙搖搖頭,「就是突然有一天弟子們都在說了,我路過他們的時候聽見的,之後我便去詢問了我的母親,她才知道的這件事。」
魍九兩摸了摸下巴,若是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這是一個套,先讓這些利益損害者,也就是乾巽的侍君們知道這件事,會讓事情傳播的更快,只不過這樣對乾巽也不會造成什麼較大的傷害,畢竟就算太一門的人再不尊敬乾巽,修真界也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