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九兩最討厭這樣的場面,總是讓他想起來在他還沒有那麼強的時候被所謂的正道人士圍攻的時候。
只不過魍九兩忘記了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威風凜凜獄淵之主,而是一個小小的男寵,他的話語並沒有激起什麼浪花,只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而已。
這些人看著氣勢洶洶,但在看見乾巽的一瞬間,氣勢便莫名其妙的軟了下來,畢竟無論如何乾巽都是渡劫期的大能,即便他已經收斂了身上的威能,也還是讓人不自覺的在他面前低頭。
除了一個人。
那人是一名女修士,看不出年紀,魍九兩隻能看出她是化神期的修為,比起他人的義憤填膺,這位女修士只是冷著臉,眼裡充滿著失望,她說:「君上,與您雙修過之人,是否這輩子都無法再飛升?」
魍九兩聽見這話猛然看向了乾巽,並不是對這個消息感到震驚,而是他知道說話的這位女修士是誰了。
她是容熙的母親,是把容熙送到乾巽身邊的人。
這位母親,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在這個末法時代得到更好的修行,動用一切關係將孩子送往了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可結果卻是她的孩子連飛升的可能性都被扼殺了,可見這位母親會有多憤怒。
可怕的是,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這位母親卻依然冷靜。
魍九兩並不懷疑她話語的真實性,修仙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乾巽修煉的太快了,會的東西也太多了,得到了這麼多,也就意味著他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魍九兩曾經猜過乾巽付出的代價是無法飛升,但他沒想到乾巽的代價居然會牽連到其他人。
乾巽從來不是愛狡辯的人,容熙的母親既然問了,他便回答:「是。」
一下子,在場的人臉色全部都變了。
「乾巽道君,枉你是修真界第一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你這等采陰補陽,與那獄淵魔修有甚區別!」
「乾巽道君,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聲聲莫名的指責聽的魍九兩厭煩,他冷笑起來:「哎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怎麼回事兒啊,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仗著乾巽人好一個個蹬鼻子上臉是不是?這事兒跟你們有關係嗎?輪得到你們說嗎?」
這一聲聲的質問終於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人們的目光集中在了魍九兩臉上。
只是接下來他們說的話是魍九兩沒想到的。
「你以為我等在此等乾巽道君只是為了如此小的事情嗎?」為之人冷哼一聲,面向乾巽問道,「乾巽道君,想請問你一件事,弘明道君是否是你殺的?」
「哈?」魍九兩人都傻了,這又是個啥事兒?他還打算等到回到自己身體裡的時候去找弘明道君揍他一頓呢,怎麼著這人就沒了?
這可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渡劫期啊……、
魍九兩陷入了沉思,現如今修真界僅存的渡劫期的人不到兩手之數,大多數渡劫期的修士已經臨近大限,一個個深居簡出,是死是活也無人知曉,弘明道君尚且算是活躍的人了。
所以,渡劫期的人大多不問世事,渡劫期以下的人根本沒有一戰之力,也就是說能夠擊殺弘明道君的只有兩個人,乾巽與魍九兩。
只不過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還去了凡人界,肯定是不可能殺了弘明道君的,而其他渡劫期的人也沒有可能殺掉弘明道君,畢竟他們修為都差不多,不像魍九兩跟乾巽他們兩個,一騎絕塵。
就因為如此,乾巽沒有立刻反駁,而是緊皺的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麼?」
「弘明道君的魂燈,滅了。」
太一門內中人均在門中點起一盞魂燈,人死燈滅。
「弘明道君的屍骸如今在何處?」乾巽不緊不慢的問道,他雖然語調未有什麼起伏,卻莫名的有一種壓迫感,令人打心眼兒里想去信服他。
「還……未找到。」
「這幾日你們幾個,」乾巽看了眼剛剛回答了他的問題的人道,「隨本君一同調查弘明道君的死因。」
說罷,幾道明黃色的通訊符飛至這幾人身前,幾人拿起符籙面面相覷。
乾巽雖然沒有辯解,但也沒有給他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乾脆利落的把自己從嫌疑人變成了調查者,看的魍九兩嘖嘖稱奇,心想他的確是小看乾巽的手段了。
只是這幾個人不說話了,旁人又開始說了起來:「乾巽道君,你還沒有解釋與你雙修過後無法飛升的問題。」
這些人不說還好,一說魍九兩就煩悶起來,張口道:「這跟你有關係嗎?你是跟乾巽雙修過還是咋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乾巽他看你一眼都能髒了他的眼睛!」
可他們真的好似有備而來,冷笑一聲道:「小子,你被乾巽這廝道貌岸然之人騙了還幫著他,真是愚不可及,而且這件事跟我雖然沒關係,但有關係的人可是來了。」
站在前面的人一個個的挪開,露出了藏在人群中的,臉色蒼白的容熙。
驟然站在人前,他整個人都有些迷茫,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無法飛升,雖然現在的修真界幾乎所有人都無法飛升,但其他人多少還能有那麼一絲希望,容熙是被判了死刑。
乾巽當然也看到了容熙,他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淡淡的道:「丹山裡有的東西,隨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