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乾巽煉器結束後,魍九兩又變成了無所事事的狀態,於是他便頭頂著虞小雞,去蘭竹分給他的院子裡轉悠去了。
可是剛到地方,他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想等到你還真不容易。」
來人是一個青衣束冠的男子,形容舉止都矜貴異常,他的話裡帶著嘲諷,怎麼聽怎麼跟魍九兩不對付,此人正是容熙。
「等老子幹什麼?等老子揍你一頓嗎?」對於沒什麼好話的人,魍九兩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你以為我想等你?」容熙冷哼一聲。
「你不想等我那你在這裡等什麼?」魍九兩咧嘴笑了笑,「等死嗎?」
虞小雞也跟著囂張的「啾嘰!」一聲,像是在幫魍九兩撐腰似的。
「你!」容熙握緊了拳頭。
他看一眼魍九兩頭頂的虞小雞,抿了抿唇,他知道這個叫做錦衣的,搶走了君上的人在君上的心中並不一般,不然君上也不會將自己的靈寵給他,聽說連靈鶴都給了他一頭,這可見君上對他的寵愛了,只是……
容熙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進來,有件事要跟你說。」
魍九兩看了一眼容熙,發現容熙神色認真,仿佛真的要跟他說些什麼似的,便沒有多說什麼,跟著容熙進到了屋內。
一進門,容熙便雙手結印,布下數道禁制,頗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
魍九兩挑了挑眉,等著看容熙能搞出個什麼把戲。
誰知道禁制剛剛布完,容熙便問了一個魍九兩根本沒有想到的問題。
「你是真的喜歡君上嗎?」
「哈?」魍九兩一臉莫名其妙,「這就是你要說的事?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他媽的在耍老子?」
想他堂堂獄淵之主魍九兩,怎麼可能會喜歡乾巽這個老王八蛋?
然而容熙接下來的話讓魍九兩更加懵逼了:「你覺得以君上之姿,會沒有人喜歡他嗎?那為什麼現在的丹山,卻沒有一個喜歡他的人?」
這讓魍九兩更加無語了,覺得跟容熙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他翻了個白眼,道:「關老子屁事!」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這些?」容熙冷笑起來,「怕不是你被君上送出丹山都不知道為什麼!」
「你什麼意思?」魍九兩正色起來,什麼叫做他會被送出丹山?
「我母親乃太一門太一門掛名長老,知道的自然比你多些,君上他……」容熙咬了咬嘴唇,抖著聲音道,「君上並不允許有人喜歡他,喜歡他的人無一例外會被送出丹山,這是底線。」
魍九兩一愣,他聽完容熙這番話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乾巽會不會把他送出丹山,而是追月與墨晴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這件事的人多嗎?」魍九兩問道。
「不多,」容熙搖了搖頭,「現在的丹山,估計也就我一人知曉。」
得知追月墨晴並不知情,魍九兩鬆了一口氣,他並不喜歡什麼朋友算計的戲碼,這種事情獄淵之內已經夠多了,他實在是不想再看見了。
不過……
魍九兩看著容熙似是開心又似是難過的表情,忽的扯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你是不是喜歡乾巽?」
容熙表情猛地一變:「你胡說!」
看到他這樣驚懼的表情魍九兩一瞬間就確定容熙就是喜歡乾巽,然而他預想中的自己應該是在幸災樂禍才對,可是現在他心中卻涌動著一種陌生的情緒,他不太懂這是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煩躁、有些憤怒,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惱,就好像清風吹過湖泊,亂了一池漣漪似的。
不過魍九兩可不會漲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就算心裡亂成了一團麻,臉上還是帶著惡劣的笑容,道:「怎麼著,被我說中了?說是怕我被趕出丹山,實際上是怕你被趕出去吧?」
「閉嘴!」容熙黑了臉,「我一點都不喜歡君上,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就……我就、就……」
容熙似乎是想說威脅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來,他生於修真界中,從小到大什麼罪都沒受過,修煉時也是父母幫襯居多,沒有經歷,便也說不出什麼惡劣的話了。
魍九兩可跟他不一樣,聽容熙說了上句,自然而然的就接了下句:「你就拔了我舌頭下酒?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人舌也還算好吃,但用來下酒是不是太少了點?要不然你把我那心肝脾肺腎全掏出來煮一鍋雜碎算了,這樣還有點兒吃頭兒,能頂個飽。」
「噁心!」容熙臉色鐵青,「你把我當成那獄淵魔修了嗎?做這種殺人不眨眼,慘絕人寰,為天道所不容的事!」、
魍九兩雖然感覺吵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輸了的錯覺,罵獄淵跟罵他有什麼區別啊!他可是獄淵的頭子!最氣人的是他還不能多說什麼,還得擔心自己會不會露餡。
於是感覺萬分憋屈的魍九兩,把一切都怪到了讓他憋屈的頭頂上,張嘴就是一句:「他娘的混蛋乾巽!」
容熙:?
看著容熙不可思議和滿臉疑惑的表情,魍九兩撇撇嘴道:「看什麼看,老子想罵乾巽就罵乾巽,還有,老子不喜歡乾巽那混蛋,老子巴不得他趕緊死了,看見他那副假惺惺的跟他欠了整個世界錢的樣子我就心煩!」
當著容熙面兒罵他到還好,罵乾巽可就不行了,容熙當即激動起來,放下了他那副矜貴的樣子,衝著魍九兩吼道:「你根本不知道君上他付出了什麼!在這個世界上,誰人都罵他不得,他是最值得人尊值得人敬的修者,是整個修真界的恩人!」